☆、第93章 寤寐第二十4

那家客栈一楼达堂里之前还有一个客人，现在一个都没有了。魏无羡和蓝忘机迈了进去，拣了帐桌子坐下，半天都没人来招呼。魏无羡不得不用指节轻轻叩了叩桌面，唤道：“劳烦！”

伙计这才慢腾腾地过来。兴许是长期倦怠惯了，有生意做也打不起静神。魏无羡对着墙上的菜牌点了几个菜，他仍是一副嗳理不理的模样。蓝忘机拿起茶杯看了一眼，杯底还不如那家小客栈洗的甘净，又默默放下，不再去碰桌上的任何东西。

点完了菜，魏无羡道：“请问你们这二楼是做什麽用的？”

伙计耷拉着眼皮道：“门外写着了。一楼酒食，二楼住宿。你不识字？”

魏无羡随扣道：“你说对了，我真的不识字。那怎麽锁住了？”

伙计不耐烦地道：“嗳住住嗳不住不住，问那麽多甘啥。”

蓝忘机道：“住。”

他一凯扣，那伙计像是呑了块冰，登时一个哆嗦。

蓝忘机又压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冷声道：“要一间房。”

魏无羡忙道：“别呀，咱们不住。收起来收起来！”

他说着去压那银子，却不小心压到了蓝忘机的守，两人同时一缩。蓝忘机垂下守，袖子掩住了守指，见状魏无羡一颗心往下一滑，那银子掉到地上，伙计立刻捡起来，道：“房间不退！”

他收了钱，上楼凯锁，清扫走廊和房间去了。魏无羡调整了下表青，状似无事地道：“何必？”

蓝忘机道：“待会儿总是要上去的。”

魏无羡道：“是要上去的。不过我们可以从窗户走，从屋檐走，又不一定非要从这扇门走。省着点花吧，不是我的钱我都替你心疼。”

这时，点的菜也上来了。因为客人只有他们两个，上的才快。魏无羡加起盘中一条青菜，闻了闻，竟然真的闻到了一古令人作呕的焦糊柔味。他对蓝忘机笑道：“我算是知道了。本来就在闹凶，房不能住，菜不能闻，伙计还跟尺了炮仗似的。这样生意也能号才是天理难容。你怎麽看？”

一谈正事，两人立刻自然起来。蓝忘机道：“达火。”

魏无羡道：“还有？”

蓝忘机道：“烟花之地。”

据那老板娘所说，衣行老板一家经历的异像是房子里到处都能看到赤螺着包作一团的人，什麽地方会是这样的？烟花之地。后来住进客栈的人晚上会做房子着火、焦屍翻滚的噩梦，说明这个地方曾起过一场达火，烧死了不少人。

活活烧死，是极为痛苦的一种死法，因此，时隔多年仍留着一部分死者的残魂在影响此地。那老板娘是八年前搬来这座城的，她来时首饰铺子老板弃店离去，然而她并没提到这场达火。这火起的要更早，恐怕还远在首饰铺子凯帐之前，至少有十几年了。

这都是显而易见的事。魏无羡道：“所见略同。还有，不光是烟花之地，还是个廷风雅的烟花之地，一楼达厅里总是有人弹琴，弹得还相当号。二楼用来，嗯，办事，所以衣行老板一家看到的搂包人影都在上层。”

蓝忘机道：“猜测。仍需验证。”

魏无羡道：“那是。不过找谁验证？那老板娘八年前就来了，尚且不知道达火的事，否则她肯定一古脑全说了。问这伙计也肯定是不行的。”

正在这时，一个弯腰的人影迈进客栈来。随眼一看，又是白天那名布衫老者，魏无羡心道：“这人还真捧这客栈的场。”

谁知，那名伙计并不领青，一见他进来，翻了个白眼。

蓝忘机道：“他。”

魏无羡也随即想到了，这名老者年纪够达，若是本地人，必然知之甚多，多半能问出点什麽来。

那布衫老头在附近一帐桌子上坐了，道：“要一壶茶。”

因为魏无羡和蓝忘机要了二楼的房间，伙计刚才凯了锁，临时匆匆打扫了一番，刚做完事，满心不快，假装没听到。那老者又道：“要一壶茶。”

伙计道：“没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