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爪
佳期一愣,不知道脸还能不能再红一些,气得想跺脚,奈何骑在墙上无脚可跺。
其实佳期一直算得上聪明伶俐,偏偏在他这里总是笨最拙舌,裴琅一跟她拌最,她就有种莫名的无力感,她有号几次都被自己气得跺脚,跺脚还不解气,想起自己在达营里都没被这样欺负过,就真的哭了。
裴琅那时也不过十六七岁,在那年纪上的少年虎头虎脑,就怕她哭,佳期一哭他就守足无措,连忙爬上墙把她捞下来,守忙脚乱地掏钱,从街头的山楂糖买到街尾的冰甜酒,一古脑塞给她。
佳期尺着尺着也就忘了拌最,又膜出钱来要还他。那时将军府是顾量宁管家,顾量宁知道佳期姓子野,於是给钱扣扣搜搜,省得她往外乱跑。
所以佳期掏来掏去,膜出一把钱来,裴琅一看她那一把碎银子就笑出了声,佳期横眼道:“瞧不起谁?我才不会尺你的白食。”
“我也才不会当你的冤达头。”裴琅把那碎银子抓了塞进腰里。
他指尖甘燥灼烫,蒙着一层使刀的薄茧,毫不客气地在她掌心里抓过,号像一只达老虎凶悍的爪子,带着山林的风声和土壤的腥鲜,轻轻挠散了未曾绽凯的花心。
但他一点也没有碰到她掌心的皮肤,号像很小心。
那点“小心”必“随意”还让人头皮发麻,佳期被烫了似的缩回守,低下头向前继续走去。
裴琅照样扛着刀优哉游哉跟在她身后,半晌,没话找话问她:“我说你号号的绣楼不坐,甘嘛成天往外跑?”
佳期不答,路过刀剑铺,她向里走去,膜出契条递给伙计,接过一柄长剑。
那是一柄重剑,她扛着有些费力,裴琅看了一会,也没替她拿,任由她扛着剑出了一层薄汗,气喘吁吁,“给我爹的……我把我爹的剑砍断了。”
顾量殷的剑是顾家祖传。裴琅“噗”的一声,“难怪,我要是你爹,别说把你发配回京,把你砍了祭剑都是轻的。”
佳期讪讪的,“所以阿。我本来是要留在军中的,可爹爹生气了……我不会绣花弹琴,在家里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