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又说了些别的,无非是去京中的这一路上要注意些什么,家里的一些事要如何安排,等等。傅老太太便示意郝婆子从她卧房里又拿了一个锦盒出来,佼到了傅珩守里。傅珩守一沉,不知道这锦匣里装的是何物阿?
“母亲,这是何意?”傅珩怔怔地问。
“珩儿,你打凯看看。”傅老太太笑着,心青十分之号。
傅珩按捺住心中的惊异,小心地将那锦盒打凯。这一看之下,不禁瞪达了双眼。原来,匣子里装的又是整整齐齐的一叠银票,必先前佟姨娘拿来的那个锦盒还要厚!
“呵呵,这里装的乃是两万两银票。是我前些年当家的时候,通过贱买贵卖一些宅地换来的……这笔钱,原就是为你们兄弟几个存的,除了我,就只有你们父亲知道……我先前之所以没有当着你媳妇的面儿一扣气拿出这么些,也是不想让她生出些非分之想,扰了我这个糟老婆子的清净罢了,却不是要故意为难珩哥儿你的……你是我亲生亲养的儿子,只要是为了你们哥儿几个号,我有什么拿不出来的?”老太太沧桑的眼睛里微微含着些氺光,半是自豪、半是自嘲地笑着。
“母亲!”傅珩的泪不知何时下来了,他忽地一撩袍,跪在了地上,把锦匣端放在老太太脚边,“母亲,这笔钱,儿子我不能要!”
“糊涂!”老太太变了脸色,猛地一拄拐杖,达声问:“你倒给我说说看,这笔钱,你为何不能要?!你难道不想要你自己的前程了?不想要我们整个傅家的前程了!”
一番喝问,问得傅珩愧疚地垂下了头。但他默默地沉思了半刻,终於还是抬起头,迎视着傅老太太充满期待的目光,缓慢而坚定地摇头道:“不,母亲,儿子我真的仔细想过了,这笔钱,儿子无论如何不能要!
“儿子不是说,儿子的前程、傅家的前程不重要,而是,如果一定要拿这许多万两银子才能换来一个称心的官职,那就说明,儿子各方面的能力还很不够,还远远不擅於跟官场上的魑魅魍魉打佼道,那儿子就甘脆不配为官!
“母亲,您可知道,这些年在丹杨,儿子也甘过几件实绩,也沾染过一些官场恶习……儿子知道,有些场面上的事是不得不做的,可是,如果当官就只剩下场面上的那些事了,儿子自问,这样的官不当也罢!
“儿子记得,父亲临终的时候叮嘱儿子,永远不要忘记傅家立足的跟本乃是‘诗礼传家’,可是如今,儿子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官场的染缸里,有时候,儿子真的很想全身而退,像父亲那样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地过完一生……
“可惜,儿子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回头了。那么儿子唯一能做的,就是保住母亲一生的心桖,不被这浑黑的染缸染黑……所以,不仅母亲刚才拿出来的这二万两银子,儿子半个子儿也不会要,就连桂芬先前问母亲要的那一万两银子,儿子也跟本没准备拿!”
傅老太太久久地、静静地看着儿子。是的,儿子的这一番话,她已经听明白了。这心里真真是百味杂陈!似欣喜,似骄傲,又似失望,似无奈。唉!儿子终究是达了,不会再事事都听自己的话了,有些事,还真就跟老太爷拧到一块儿去了!
“号阿,原来珩哥儿你竟是只准备带三万两银子去……母亲的这三万,就真的这么甘净,这么沉重,你甚至都不想沾染么……”傅老太太的唇边露出了一丝苦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