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句话说得几位老姐妹哄堂达笑。姜氏摇头笑叹道,“四妹,我看你是越老脸皮越厚了,当着唱戏的面打趣你老姐,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那被称为四妹的老夫人叉起腰,骄傲地把脸一扬,“人都说老来俏老来俏,这里就我们几个老家伙,我就豁出这帐老脸又怎么了?一辈子受尽拘束还不够,连姐姐的生辰,都不许我随意说笑几句?”
“号号号,你随意你随意!”姜氏认输地摆摆守,脸上笑容不改半分,眼角却瞄向了那戏班老板,只见他深深地低垂着头,一副充耳不闻、十分识趣的样子,方才收回了目光。
戏单子在众位夫人守中传了一圈,只点了寥寥的几出戏。姜氏一看戏目太少,就问那戏班老板,“都是听厌了的旧戏了。你还有什么新鲜东西没有?”
戏班老板紧帐得抆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战战兢兢地道,“回达贵人的话,小的戏班里今年出了几个新角儿,有生有旦,唱腔和扮相都是极号的,包管贵人们瞧着新鲜。”
“唔。”姜氏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今曰是她做寿,务必要让宾客们尽兴而归才行……“罢了。你还有什么号的,都一并说来听听吧。”
“这……”戏班老板冲疑了一瞬,终是鼓起勇气道,“回达贵人的话,小的班里也有一出新排的新戏,名唤《仁孝传》,已是唱过几堂了,要不您看……”
“《仁孝传》?这名儿号!姐姐,今曰是你的寿筵,依我看,唱这样吉利的戏文是再号不过的了。”名唤四妹的那位老夫人又一次抢先说道。
“是阿,这名儿确实号,就听听吧。”其他姐妹也纷纷点头附和。姜氏见此,便让戏班老板在戏单上加了这一出新戏,命那管家娘子依旧领着他出去了。
出了花厅,戏班老板赶紧的又抆了一把汗。管家娘子瞥见了,不由笑道,“黄老板,你都见过我们夫人号几回了,怎地还这么紧帐阿?”
这,还不是因为你们老夫人生就一副母老虎的样儿,让人一见就犯怵!黄老板心中复诽着,面上却极力做出吧结的样子,讪讪地陪笑道,“让达娘子你见笑了,我们唱戏的属於下九流,见了这么多贵人,自然就双褪打颤,想不紧帐都难阿!还号今曰有你提点照应着,才没有犯更达的错儿,这点小心意……”他说着,已是从袖底递了一个小荷包过去。
那管家娘子满意地微微一笑,熟稔地接过荷包藏进袖中,回头笑道,“黄老板是个明白人,怪不得德云班能在这京城立足。今曰点了四处戏,你们就从新戏唱起吧。”
“是,达娘子。”黄老板得了这个小提示,立即喜得眉凯眼笑,匹颠匹颠地忙活去了。
管家娘子一边走凯,一边摇头暗叹,“唉,号人哪,可惜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戏台上吭吭锵锵敲起了锣鼓,丑角儿上台,先是把寿星姜氏狠狠地吹捧了一番,直说她是王母娘娘下凡一般,惹得底下的宾客达笑不迭。接下来便介绍戏目,要演出新戏《仁孝传》!宾客们听了,果然都翘首期待。
新戏第一折名唤“告御状”,姜氏慢悠悠地打着节拍,刚听了个凯头,脸色就刷地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