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平遥领着雪儿、昕薇到达昭阳宫时,辰王与诸将早已开始议事,众人慷慨激昂,唾沫横飞,情绪很是高涨。
殿外景色萧索,殿内人声鼎沸。
“如今的情况对我辰国来说可以说是大为有利!原以为靖军能轻易攻下皇宫,如今看来,靖军似乎也是举步维艰啊!既攻不下皇宫,又不甘轻易退兵,这样进退两难的僵持只会令他们两败俱伤!”
“坐收渔翁之利是好,但万一陆文瑾忽然退兵就不好了!依末将看,还是尽快发兵来得保险些!”
“依末将看,还是再等等好些。倘若我们发兵,靖军必然会全力对付辰军。多等些时日,靖军就多损耗些,气势也必然会败落下去,到时候自然不攻自破!”
平遥在一片喧嚣声中缓步踏入昭阳殿,仿若漫步云端,清雅高华,众人也因她的到来自觉地安静了下来。她的声音不高,却干净清亮地洒遍了殿内的每一个角落,“辰王,不可发兵!”
慵懒妖媚的辰王嘴角扬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容,宛如明丽的罂粟,他懒洋洋地问道:“哦?为何不可?”
“辰王可听说过摄魂阵?”
“摄魂阵?”
殿内立刻又泛起一阵沸沸扬扬的嘈杂声。不因别的,只因这摄魂阵实在太玄乎,相传,摄魂阵是世间最为凶残的阵法,进入迷阵中的人首先会被幻象所迷惑,激发出人性中最深层的恐惧,然后心智会渐渐迷失,开始互相残杀甚至自残。而死于这阵法中的人的魂魄便会被迷阵所摄取,最后成为守护迷阵的亡灵,使摄魂阵变得越来越强大。但这么玄乎的阵法只是传说而已,并没有人真正见过,也就是说,在众人心里,摄魂阵是根本不存在的。
平遥并不理会众人的嘈杂与疑惑,继续说道:“皇宫外所部的迷雾,便是摄魂阵最外层的雾障!”
辰王的神情变得略有些凝重,他对奇门遁甲并不了解,但也深知其中利害,摄魂阵现世,便意味着他们面对着一个极为强大的敌人。
平遥淡然一笑,道:“所以,平遥希望辰王能允平遥时日光景,十日后,便可起兵。”
辰王浅浅一笑,“公主是说,十日后,公主便能研究出破阵之法?”
“是!”
“好!本王便允你这十日光景!”
站在平遥身后的雪儿却只是一心注意着静坐在殿内的歩非与灵素,于是便在这探讨军情的严肃时刻大煞风景地来了一句:“步公子与灵素姑娘可真是如影随形,如胶似漆啊!”
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都投注到歩非与灵素身上。歩非本身性子就放荡不羁,对这样万种瞩目的情况也早已习惯,便自在地坐着,任众人看。倒是灵素,本身就是个害羞的小姑娘,被众人这么一看,便有些不知所措,直瞪着小鹿般湿软无辜的大眼,眼巴巴地看着众人。
辰王扫了灵素一眼,难得没反对雪儿的意见,慵懒地笑道:“两人看上去倒真是一对璧人呢!”
雪儿眉眼一弯,甜甜地笑道:“两人真有夫妻相啊!”
雪儿与辰王两人颇有默契地一唱一和,辰国诸将便也跟着附和起来,一时间,什么男才女貌、郎情妾意、佳偶天成之类的谬语全都飞了出来。
平遥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便垂下眼眸,静静地立于殿内。
雪儿自然知道平遥听了这些话会难受,但她也顾不得这些了,每天看着平遥与歩非两人这样尴尬古怪的相处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下一剂猛药!
雪儿看着灵素古怪一笑,扬声道:“我听说步公子曾送了一枚铃兰璧玉给灵素姑娘,作为定情信物呢!反正离起兵还有十日光景,不如由辰王赐婚,让他们把喜事办了,省的好事多磨!同时,办场喜事让大伙儿乐乐,也能为起兵取个好兆头!辰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