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惊恐地喘着粗气,毕竟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孩子,竟急得哭了出来,“快解开我的穴道,求求你!我求求你!”
平遥听了手指一点,解开铃铛身上的穴道。
身体得以自由活动后,铃铛慌忙拔出插在发髻上的一枚木簪,手指灵巧地按动木簪上的机关,簪子便如同一个小木匣一般自动横向打开,一排米粒大小的褐色药丸整齐地排列在暗格中。铃铛慌忙取出一颗药丸塞入口中。
平遥也捏起一枚药丸,放在鼻端嗅了嗅,复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确认无误后方服下。
约莫过了一刻钟,铃铛才平静下来,喘着粗气道:“果然够狠的,要死也拉我陪葬!”
平遥伸出修长秀丽的食指晃了晃,摇头叹道:“啧啧……拉人陪葬这种没用的蠢事我是绝对不做的!我之所以让你中毒并将你身上的毒素迅速扩散,不过是想让你拿出解药罢了!”
铃铛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口水,问道:“你如何确定我身上带有解药?”
“并不确定,只不过按常理来说应该会有,你总要防止自己中毒吧?只不过解药会藏得非常隐秘,外人无法得知罢了。就算你没有解药也无所谓,我大可以等你毒发身亡后,自己去配药,反正我体内毒素极少,不会很快毒发身亡!”
“果然够狠的!”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平遥笑了笑,便起身立在船头,望着烟雾沉沉的远方,“来了!”
大队的人马迅速赶至沧澜江边,沿着江岸一字排开,萧敬之骑马立在队伍中央,手握着一把宝剑远远指向平遥,“放了铃铛!”
“接着!”平遥提起铃铛,用力一甩,便将她抛向了岸边。萧敬之见状,慌忙起身,从空中接住了铃铛后,又稳稳落在了马匹上。
萧敬之此时的面孔就如同严冬冰封的江面,僵硬而冷厉,他狠狠地怒视着平遥,撕心裂肺地吼道:“为什么?”
平遥轻叹一声,“萧敬之,你这又是何苦,我不爱你,那么一切都只是枉然!”
枉然?一切都只是枉然……
不,他不甘心!他为她做了那么多,费尽心思将她留在身边,即使被父皇责难也要保护她,每天小心伺候地陪着,对她百依百顺……她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什么要一直骗他?他这样为她,到头来却只得到一句一切都只是枉然!
“萧敬之,你生在皇家,性子素来狂傲霸道,我此去你也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别再找我,回到南朝,那里就是我的天下!船家,上路!”
萧敬之望着渐渐远行的船只,心头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他痛苦地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