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兵压低了声音喊,“你搞什么,快跟我走,咱们出去我再跟你解释。”
刘川小脸都吓白了,带着哭腔说道,“兵哥,手,手,肩膀,手”
手,李兵一愣,心说什么手,觉得奇怪,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脏是脏了点,这是地上有灰的缘故,但是沒什么异样啊,难道是我的肩膀,李兵很随意地转过头去,突然发现自己肩膀正搭着一只修长的小手
因为李兵背靠着厕所的门,那手是明显是从厕所里伸出來的,那是一只很秀气的手掌,带着点死人味道的紫青色,但手指非常修长,显得很美,这应该是一双女人的手,
李兵看刘川死死的捂住嘴,两行清泪流个不停,知道她此刻神经已经高度紧绷,不能再受任何惊吓了,李兵很平静的对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
然后开始缓慢得把头转向厕所那一面,其实李兵当时并不是非常害怕,如果一个人一下遇到突发事情太多,反而会变得冷静起來,这个时候反而觉得有种在被恶作剧的感觉,突然间觉得非常厌烦,真想把这家伙揪出來爆打一顿,
但是出于人类的本能,李兵转动脖子的时候还是感觉浑身肌肉的僵硬,随着转头的动作,渐渐看清了那只手的主人,果然就是身穿白色羽衣的女人,她把自己整个身子隐藏在厕所的最里面,因为光线太暗的原因,李兵同样看不清她张得什么模样儿,
其实在这个时候,李兵已经彻底冷静下來了,李兵忽然想到,如果这东西想要弄死我,就刚刚这么一阵子时间里,她就有无数次机会,
但她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并沒有动手,难怪她只不过是单纯地想和我聊聊,想着,我就胆气就足了几分,不是说男人要主动一点么,要不然我先给她打个招呼,
然后我就做出了我这辈子最疯狂的一个举动,我尽量压低声音,按照丫头口中所谓绅士的语调,说了一句,“哈喽,你好。”她要是不理我怎么办,刘川在不远处已经看傻了,说实话就连自己都有些佩服我自己了,
正琢磨着她要是回答自己应该怎么跟她套近乎,就见她果然有些回应,她忽然把整个身子从完全的黑暗中探了出來,然后我就发现为什么老是看不清她的脸了,原來她整个面部也被长发遮挡住了,只露出两只青色的眼睛,正冷冷得看着李兵,
李兵头皮发麻,和她互相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发现她的眼睛里居然有感情,它刚开始有一丝疑惑的味道,紧接着变成难以置信,最后她好像见了鬼一样,哦,请原谅我的措辞,
可李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见她“唰”的一下子,居然退回了黑暗中,转眼就看不见了,李兵当时整个人呆住了,无比惊讶,想了两秒之后,无比的惊讶变成了无比的愤怒,我他娘长得有那么难看么,
李兵下意识的去照厕所里的镜子,镜子里的人的确搓了点,头发已经完全弄乱了,鸡窝一样盖在头上,而且左脸高高肿了起來,最夸张的是满头满脸的鲜血,看上去的确有点吓人,
李兵看了两秒就原谅了她,然后飞似的跑去一把拉住刘川,撒着欢往楼下跑去,这一路十分顺利,尽管本來就只有几步的距离,李兵关好店门,把已经快要吓傻的刘川塞上车,一路发了疯似地往少爷哪儿开,
路上刘川问李兵那东西是什么,李兵支吾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來,但肯定不是人了,除非是超人,然后刘川又问,“那东西怎么來的。”李兵叹了口气,就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她,心想丫头多半是要走了,
她听后果然沉默了一阵子,“都这样么。”李兵勉强笑了一下,“怎么可能,你以为学法术都是茅山本科学历啊。”说着李兵也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人家捉一辈子鬼看风水,屁事情都沒出,自己干了几年得罪的鬼到不少这东西.
走到哪里都是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玩意儿,连口气也不让我喘,我容易么我,我倒个毛啊,真受够了,回头自己的法力什么都恢复了非得弄死你们这些鬼,
刘川问完这句就哑了,李兵看她估计是累着了,透过倒后镜就看见他靠着车窗闭上了双眼,李兵叹了一声,尽量把车子开的稳一些,看着既然到了深夜也是灯火通明的城市,这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让李兵更加觉得刚刚的事情实在不算靠谱,
我们一路无话地到了來到了城里刘川的朋友家,刘川朋友叫程明在路上打电话听说了刚才的事情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看他衣物都穿戴好的样子,估计刘川再不过來,他就得去找了,
刚下了车,这家伙就扯着大嗓门喊了起來,“我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刘川罢罢手,有气无力道,“别提了,他娘的太惨了,事情我一会儿再告诉你,你先给这哥们安排准备间房。”程明点点头,也不多问,吩咐一个伙计先带自己去休息,不过刘川好像还沒缓过來,神色间有些郁闷,
李兵告诉她,如果她实在害怕又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牺牲自己过來陪她睡,果然,他白了我一眼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