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可它是。”
看着她的肚子,罗芙馨哑口无言。
“那你想怎么样?”半晌,问道。
白雨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可我相信你,我听你的。”
听她的?得,这是打定主意赖上她了。
罗芙馨也是仰天无语泪长流。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呀,大过年的被这些“极品”给赖上。
可她能把白雨推出去不管吗?
当然是不能。
正如白雨所想,她有她的原则和底线。白雨是自作孽,不可活。落得如今的地步,是自作自受。
但她可以受到道德的批判和法律的审判,却不能受夏红彩的死刑。
而且正如白雨所说的那样,她不无辜,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确实是无辜的。
这个孩子的生死去留,只有白雨这个生母能决定,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它。
“我问你,你真的想好了,要留下这个孩子?”罗芙馨一脸严肃的问道。
白雨却犹豫不决。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在不知道这个孩子之前,我是想要拿它换钱,换自由。可现在肚子里真有了孩子,我……我却真的不知道了。罗芙馨,你要笑我就笑吧。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不想要这个孩子,你知道吗,我一点也不想要。可……可我一想到这是我的孩子,它在我肚子里,我就……”
情之所至,她一脸痛苦,用手捂住了脸,呜呜的哭起来。
小福星沉默了。
其实此刻糊里糊涂,犹豫不决,左右为难的白雨,倒让她高看一眼了。
总算这姑娘还没糊涂成个没心没肺的绝情人!
她要是真能一点不在乎的处置肚子里的孩子,那她就是夏红彩,不是这孩子的亲妈。
“没关系的。你现在不知道,没关系的。”她难得好脾气的权威道。
白雨抬起头,泪眼朦胧,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现在可以不知道,但你不能永远不知道。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想清楚未来到底该怎么走?你可别再犯糊涂了。也别再把希望寄托于金钱或郭利发身上。你就想想自己,想想你的妈妈,一定要把这一团糊涂想明白。你懂吗?”
她显然是不懂。不懂也正常,哪个女孩在十八岁的年纪就能想明白这么复杂的事?她要不是活了两辈子,她也糊涂。否则,当年也不会那么执拗的认定父母重男轻女,誓要与家人彻底割裂。
年轻啊,总是要走歪路的。但人不能一辈子走歪路,走错了一定要认,一定要改,再痛再难,也得走正路。
白雨虽然不懂,但还是点点头,把她的话记到心里去。
不过眼下,她该何去何从呢?
罗芙馨深吸一口气,想了想。
眼下之计,当然是得给白雨找个地方待着。要安全,要隐蔽,至少不能让夏红彩找到。
至于白雨说夏红彩要杀她,那是不可能的。夏红彩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知道杀人犯法么。但杀她肚子里那个孩子,却是一定的。所以,白雨现在很危险,倒是真的。
还有郭利发,此刻肯定是靠不住的。夏红彩又不傻,怎会不知道郭利发就是白雨的靠山,她要整治白雨,肯定的先把郭利发整治了。
虽然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但现在白雨联系不上郭利发,肯定就是她的手笔。
对方风头正盛,只能先避避风头,躲一躲了。
可躲哪儿去呢?
看着旁边变成了真“小白花”的白雨,一脸怯怯期待的看着自己,小福星只觉得世界太荒唐太魔幻。
可今天魔幻的事见多了,她也麻木起来。
要不带白雨回家?让她在自个家里躲躲?
她心里又不乐意。
谁家过年在家里搁这么个别扭玩意,纯心找不痛快么?
她虽然同意伸出援手帮一把,可也没圣母到这个地步。
想了想,她对白雨说道。
“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跟着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好了,我就给你找地方安置去。”
白雨点点头,反正都听她的了。
于是她先带着白雨去了宿舍,宿舍里周连富还等着女儿回来。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就没车了。
“爸,这是我以前班里的同学,她家里出了点事,要我帮帮忙。我先找个车,安排你回家。我这边忙完了,等会跟大姐一块回来,你看成不?”直接开门见山,简明扼要跟老父亲说了。
周连富看看白雨,又看看自家小闺女,赶紧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