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父母当然气对方背信弃义,嫌贫爱富。说什么怕耽误孩子,不就是他们儿子有出息了,要留在北京,看不上金香这个乡下丫头了呗。
看不上就看不上,谁稀罕!好小伙子多得是,他们家金香不愁嫁。
刘家父母想得通,可金香本人想不通。
她不相信心上人会变心,她宁愿相信对方是真的怕耽误了自己,所以叫父母过来通个气。
她不怕等,她等得起,她愿意等。别说再读三年书,就是他再读十年书。只要他不变心,她就永不变心。
这姑娘的傻气,可把家人气坏了。
怕这姑娘钻牛角尖做傻事,所以刘家就抓紧时间给她相婆家,要她嫁人,把心安下来。
可万万没想到,这事反而刺激了金香,索性偷拿了家里的钱跑出来,跳上火车,到北京找心上人去了!
她要亲口问一问对方,到底还要不要她!
第749章 :青春补偿费
刘金香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北京。
对这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姑娘来说,能够平安到达北京,就已经用光了她的所有勇气和运气。
她真该好好感谢自己乘坐的是去往北京的火车,天子脚下,终归要比别处更讲规矩些。所以她虽然没能躲开小偷,但至少躲开了人贩子。
也因为有罗芙馨的伸手相助,使得她兜里还有点钱,能够住得起招待所。但她并不感激罗芙馨,反而怨恨她。当然,与其说金香是怨恨小福星,不如说她是怨恨小福星代表的那一类“城里女孩”。
你瞧,她还是个去北京上大学的女大学生呢!
就是这样的女孩,让她的心上人变了心。到如今,还要在她面前装好人,继续羞辱她。
她怎么能不怨恨?
只是,刘金香搞错了,罗芙馨根本不是什么城里女孩,她跟她一样,也是个农村女娃。
但这对金香并不重要,她只是想要一个憎恨的对象,好让自己能够分心,熬过这一段恐惧和彷徨。她不舍得怨恨心上人,那就只能怨恨抢走了她心上人的“北京女大学生”。
在怨恨中她不断的坚定了心中的信念,那就是找到心上人,亲口问一问他,到底还要不要自己!
她是个农村女娃,不懂城里那爱不爱的一套。她只知道,一个女人把身子给了一个男人,那就是他的人了。
他要了她的身子,就得对她负责。要是他不负责,那她就没活路了。
她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决心来的!
她怀揣着心上人寄来的信,在北京到处问人,要找到对方的学校去。
还别说,真给她找到了。
然而见面的结果却并非她想要的。
她的情郎翻脸无情,压根不承认和她有过什么恋爱关系,反而说那一切都是她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他一个北京的大学生,怎么可能跟她这样一个连初中都没毕业的农村妹谈朋友!
至于她说的什么“身子都给了他,他得负责”的话,对方听了更是哈哈大笑。
他问她“有证据”吗?她有证据证明自己跟她发生过关系吗?
这话让刘金香脸都白了,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她简直不敢相信,此刻眼前这个咄咄逼人,冷酷无情,肆意羞辱她的男人,就是曾经那个给她写情书,说情话,还把她抱在怀里说要娶她的情郎!
这一定是噩梦,可偏偏她在这个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
好在她有证据!
一听她说有证据,对方这才慌了神。
可她所谓的证据,不过是对方写来的几封所谓的情书,能证明的也就是两人曾经书信来往过。
她文化程度低,对方写的信有大半都看不懂。自己回信也都是大白话,还错字连篇。因为跟她写信实在是鸡同鸭讲,所以所谓的情书也不过是两三封而已。而且全是大白话,干巴巴的,很是敷衍。
这些信就是拿出去,也没人会信是他写的,对方就更加有恃无恐了。
刘金香能一个人跑出来到北京找情郎,那也是有把子泼辣烈性的。见对方如此无情无义,她索性也撒起泼来,表示自己要闹到他学校去,请学校领导评评理。
她这么一说,对方总算是拿正眼看她了,态度也一下就软了,又重新好言好语的跟她商量。
对方表示自己是真的跟她性格不合,差距太大。她连初中都没毕业,而他是大学生,很快还要考研,将来就是研究生。让他一个研究生,娶个小学文凭的妻子,如何有脸面面对同学和老师?
如果她真的爱他,那就应该成全他,放过他。
她如果一定要闹,那他也没办法。但闹了又能如何呢?她这样闹,他只会更加讨厌她。而且,她去学校闹,难道学校就会偏向她,支持她?那不可能啊,学校肯定偏向自己的学生。
她拿着这几份信能证明什么?他就算承认跟她谈过朋友又如何?恋爱是可以分手的,分手了大家就都自由了。再说了,因为性格不合,层次不同而分手,他有什么错?
所以她就算闹了,至多他出个丑,丢个脸,然后该怎么还是怎么呗。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损失。倒是她,把脸都丢到北京了,连北京人都知道她一个姑娘家不要脸皮,离家出走找男人去,结果男人还不要她,多可笑!
要是她老家知道,她丢脸丢到北京了,看往后还有谁敢娶她。
一字字,一句句,把刘金香给逼得步步后退,哑口无言。
见她被忽悠住了,对方又趁热打铁,提出大家好聚好散。她这么大老远的到北京来找自己,终归也是一片真心难能可贵。还假惺惺拿出一百块钱递过去,说什么既然到了北京那就好好玩一玩,散散心。由他出钱,就当是对她的补偿,这就够意思的了。
他也给她钱,他也当她是叫花子一样可怜她,这北京的大学生怎么都来这套,存心看不起农村人!刘金香把对心上人的怨恨又一次转嫁给她想象中的“北京女大学生”代表,也就是罗芙馨身上。
这小姑娘就又气又恼,眼泪汪汪的扭头跑了,没有要这一百块的青春补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