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心虚的人只有她一个吧。
可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婴儿,符凤忍不住想要逗逗她,然而在伸手的时候才想起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
她可不想做一个吃奶的小婴儿。
但她没有想到产妇突然做了个弯腰的动作,让她避无可避。
然而她并没有附身在小婴儿身上,也没有附身在产妇身上,谢天谢地。
大概是因为一个至真至纯,一个为母则刚。
一定是这样的。
符凤长舒了一口气,她的小心脏啊,差点就蹦出来了。
医院此时还是人来人往的,有坐着轮椅来看病的,也有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大问题的人来看病,或者是探病吧。
有单独一人忙前忙后的,也有被簇拥着的小孩儿或者白发老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符凤都不敢轻易去尝试。
她不想再做病人了。
符凤很想问问这所谓游戏的幕后玩家,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她。
切肤之痛,她只是寄宿的一缕芳魂而已,与她何干。
但只是想想而已。
符凤离开了医院,她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医院里。
此时医院外的人行道,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匆匆地推着一辆手推车走过。
符凤见他行色匆匆,都不带看路的,连忙躲让。
只是那人却是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朝她冲了过来。
符凤心下大惊,忽然眼前一黑,竟看不到东西了,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的?
符凤挣扎着,她还是有感觉的,这感觉却是……
狂躁,不安,想要发泄。
身上毛茸茸的,她好像又变成了动物。
这一回是狗。
一只哑巴狗吗?
可为什么她看不到东西。
这有些密不透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纸皮箱?
符凤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那人想要带她去哪里?
符凤被塞进这狭小的箱子里,这滋味比她躺在医院里一动不动还要难受。
她到底是作什么孽,为什么老天爷要一而再地戏弄她。
路上很是颠簸,好像是轮子滑过盲人道,然后是斜坡,再然后是楼梯,凹凸不平的路面,是青草的味道吗?
这医院附近还有这样的地方?
符凤越发难受,说不清的感觉。
一栋老旧的步梯楼房前,那人终于停了下来,看着残缺的外墙,地面还有些未来得及清理的小瓷砖碎片。
只有六层楼高,他要爬到顶楼呢,拿着这手推车,还真的是挺麻烦的,可无所谓了,正和他意呢。
男子推了推头上的鸭舌帽,提着手推车一步步地爬上六楼,敲了敲门。
“谁啊?”一把苍老的声音响起。
“你好,快递。”男子脸上挂起了玩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