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木棉花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我心里一阵紧张。
精干老头冲木棉花开了一枪,如果这一枪是打在普通人身上,那人此时恐怕已经收尸入殓了,因为木棉花是游尸,这才没事。
不过,不管怎么样,精干老头是冲着要她的命来的!
木棉花也要他的命!
精干老头今年已经七十多了,不过即使是壮小伙子,在游尸的手里,也如小鸡仔一般。木棉花将精干老头提到自己的面前,这才抬头看我,不过只是看了一眼,又将目光收回去了。
见到木棉花的目光,我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眼中的杀气,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木棉花现时杀气不重是不假,但是,谁能保证她见血之后还是这样呢?
不过看木棉花那样子,不将精干老头的事情处理好之后是不会理会我的,我心说曾老头啊曾老头,你这不是拿绳子绑我,而是绑你自己,你不是堵我的嘴,而是堵你自己的生路啊!
木棉花将精干老头的手反扭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老头儿,不管你信不信,我再向你解释一遍,曾德高对我动手在先,我要他的性命在后,你也是一样,你向我开枪在先,我本来应该杀了你的,但是看来陈烦哥的面子上,我只要你一只手!”
木棉花说着话又看了我一眼,仿佛是对我的某种回应。
精干老头脸如死灰,怔怔地看着自己被木棉花扭到背后的手,这只右手灵活健壮,陪了他差不多一辈子了,没想到今天要告别。
木棉花的眼神让我的心又放松了一些,不过仍然是忧心忡忡,木棉花说是只要老头一只手,但是废了老头的手之后,难免要流血,而木棉花一旦见了血,就会完全地失去理性……
到时候事情发展成什么样,还未可知呢。
木棉花没有再废话,以掌为刀,轻轻斩下,就听卡啘一声,精干老头的臂骨折断了,木棉花手一松,精干老头的手便软软地垂在了大腿一侧。
精干老头疼得冷汗直冒,紧咬牙关一时间连都都说不出来了。
木棉花说废精干老头一只手,只是折断了他的臂骨,并没有见血。我长吁了一口气,心说好险,事情总算止步于此,不再恶化了。
木棉花将断臂老头推到一边,迎着我走来,从她的眼神看来,这应该是她一早就计划好的,她意识到自己见到鲜血之后就会失控,但是这个可恶的老头又不能不惩罚,于是,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折断老头的臂骨,这么一来,即惩罚了曾老头,又没有见血……
木棉花来到我的面前,也懒得去解那绑了无数个节的绳结,揪住麻绳的两头,用力一扯,便将麻绳扯断了,又拔出我口中的毛巾,问道:“陈烦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点了点头,将口中的脏东西吐出,揉着嘴巴,任谁的嘴被塞了这么久,也会疼痛难忍的。良久之后,才恢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