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只是我个人爱好罢了。”秋醒拿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酒我珍藏多年,不趁现在喝完,以后估计就没机会了。”
“那我也不客气了。”沈不归伸手端起另一杯酒。
“请便。”
窗外一片漆黑,树枝在风雨中左右摇晃,沙沙作响。
秋醒见沈不归只顾着喝酒,也不说正事,不由问道:“首座天师这个时间来找我,不是为了蹭我酒吧?”
沈不归挑了挑眉:“我们见过?”
“我猜的。”秋醒耸了耸肩,“如果不是首座,大概也不敢这么来见我。”
“口气倒不小。”沈不归笑了笑,右臂支腮,左手拿酒,抬眼打量着沈不归,“五十年了,就算是贪魔这么久不进食,也会变得虚弱吧?”
“看跟谁比了。”秋醒倒也没有完全否认,“我大约知道沈天师是来干什么的,不过很抱歉,我虽然不想和你动手,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沈不归问:“为什么?”语气十分真诚。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秋醒回答得也很真诚。
“比如呢?去找贪魔报仇吗?”
秋醒目光一冷。
沈不归摇了摇头:“五十年前的你尚且打不过贪魔,何况如今。”
秋醒:“我知道。可是有些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一定要去做。”
沈不归又问:“死在贪魔手里和死在我手里有什么不同?”
秋醒似笑非笑:“我还想问沈天师呢——看我们狗咬狗,对于公会而言不也是好事一桩吗?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地要除掉我?不如等贪魔出关,留我去对付他吧。”
沈不归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坦诚道:“此番公会不是冲你来的,是冲我来的。他们不敢直接和我闹翻,却又不想让我好过。我若不除你,他们大概要为难我徒弟。”
“你徒弟?小从吗?”
沈不归点头。
秋醒:“我还挺喜欢小从的,他是个好孩子。不知道你看没看出来,他现在戴着的那串琥珀法器,是当年烟柔留下的。”
“我知道。”沈不归点头,“烟柔也是个好姑娘,那珠子还是当初我……”话一出口,便觉失言,也就没再继续下去。
秋醒却还是看了他一眼:“沈天师也就三十多岁吧?说什么当初呢?”
沈不归摇了摇头,就此缄口。
他上一世和曲烟柔有过数面之缘,甚至一起出过任务,依稀记得那是个温柔又坚强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