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磋磨啊,徐莎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灰锵锵的。
现在大概都能搓下来泥卷儿了。
因为多了酒,所以上车啥样下车啥样,别看不少东西都吃掉了,可是也有增添啊。这一站还不是终点站,不过这边会停个二十来分钟的。所以他们倒是没太急促。
四个人踉跄着下了火车,一下车,就看到两个军人站在月台,其中一个不是徐鸿伟还是哪个。
徐莎立刻挥手:“爸!”
她爸好几年没回来,徐莎还挺想念这个老人家的。
徐鸿伟远远的看见自己闺女顶着鸡窝头对自己招手,乐得赶紧迎了上去,他说:“你们可算到了,累了吧?”
随即又看向徐婆子:“娘,这一路特别辛苦吧,来,东西给我。”
徐婆子:“可不是是得给你,都是给你带的东西,我们这一路真是遭了老了罪了!”
徐鸿伟笑着接过东西,跟他一起的小伙子也立刻上前,把徐莎这边的东西接过去了,徐鸿伟:“我们车子停在那边儿,现在就送你们去招待所休息。”
“徐莎!”
徐莎回头,看到曲红在车窗上对她招手,说:“再见啦!”
她挤着的是张淼。
徐莎笑:“再见啊!”
张淼也高喊再见,眼看徐莎他们上了吉普车,跟曲红说:“徐莎她爸级别挺高啊,都配警卫员了。”
曲红:“看就知道他家条件很好啊,你看他们全身上下有补丁吗?”
张淼:“也是,哎对了,我打算像徐莎那么穿,好好看啊。”
徐莎穿了一件白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鸡心领的藏蓝色毛衣,衬得脸白的发亮。
曲红:“……她穿好看,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又白净。”
张淼:“啊!你什么意思!讨厌讨厌!”
两个人笑闹起来。
而此时,徐鸿伟在车上含笑说:“徐莎,你性格开朗很多啊。在火车上都能交到朋友。”
徐莎微微眯眼:“那您是什么意思?我原来不开朗?”
徐鸿伟被噎了一下。
他想了想,比较委婉:“不像现在这么开朗。”
徐莎:“我一直都很开朗的,我的不开朗,都是对讨厌的人。”
你看,徐莎跟旁人都是好好的,但是只要一跟她爸说话,直接就变成了一个杠精,还是很不讨人喜欢那种。也好在,当爹的不会嫌弃闺女。
不过徐鸿伟跟外人和跟徐莎,也是两幅面孔。
他对外人,被称之为笑面虎,做事儿丝毫不留情。
但是对自己闺女,那是一百二十个包容。
“好。你最嫉恶如仇。对了,我看你们怎么还带了酒?”
徐莎:“我在火车上给你买的。”
随即凶巴巴的说:“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不许分给别人!”
那可是她的心意。
徐鸿伟失笑,说:“我知道的,谁要是敢打主意,我一准儿给他好看。”
徐莎:“这样才对,我可是很记仇的,我还记得我当时气走的呢。不许把我的东西给他们分享,哦对,也别让我应酬他们。”
这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徐莎还能拉出来掰扯呢。真是深深的说明了两个字:记仇。
徐鸿伟好笑的很,不过他也知道自家闺女是什么人,她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小姑娘,他说:“行,莎莎不高兴,爸就坚决他让他们碰我的好酒。咱也不去见他们。”
徐莎满意的点头:“这样才差不多。”
车子并没有开往部队,反而是开在了市区的招待所,徐鸿伟:“我给你们安排住在这里。”
似乎生怕丈母娘多想,徐鸿伟解释:“秀儿是葬在市区这边的烈士陵园,我们连队距离这边开车要两个多小时,来回太遭罪了,等明天祭拜过了秀儿,咱们再回部队住。”
徐婆子:“住哪儿都一样,不过我倒是要去部队看看,是那个丧门的欺负我外孙女儿。”
得嘞,这个老太太也是个记仇的。
徐鸿伟笑着说:“好!”
他一点也不为难,毕竟当时的情况,真的挺让人生气的。
也许在别的男人看来,这不算是什么,既然妻子去世了,早娶晚娶不是娶?可是这事儿也分怎么看,总之徐鸿伟心里未尝不是憎恶的。他跟徐秀的感情,本来就不同。
而且,这个介绍里,还穿杂着关于升职的算计。
徐鸿伟:“到了。”
徐鸿伟提前订了房间,徐婆子和徐莎一个房间,而江枫和徐山一个房间,他说:“我早上就让他们开窗给放一放了,还行把?”
徐鸿伟专门挑了最好的两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