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2 / 2)

“我最恨的就是你什么都不同我讲!”她将脑袋埋在他肩头,带着哭音说道。

顾琢斋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他将手虚虚放在明若柳的腰上,却始终不敢落在实处。满院月光透亮轻盈,顾琢斋眸光明明灭灭,紧绷着嘴角,似在挣扎着什么。

明若柳久久得不到回应,心蓦然像被撕去了一角。

“你不喜欢我了么?”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忐忑不安地问。

顾琢斋垂眼看向她,她脸上的妆容被泪水晕得乱七八糟,精致小巧的鼻头都染上了层淡红。没了平常耀武扬威的神气,她可怜巴巴又强撑着的模样就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月色遮掩着,明若柳看不清他棕黑眸子里的情绪,但能感受到他的犹豫。她要哭不哭地抿抿嘴,怯怯想要缩回搭在顾琢斋身上的手。

恰在这一瞬,顾琢斋低下头覆上了她微凉的唇。

明若柳的唇是那样柔软,顾琢斋这些日子来所有的痛苦和疑虑都在这让他发狂的细腻里瞬间烟消云散。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她不仅是三月春花,冬日旭阳,更是他无望黑夜里唯一闪亮的星。

顾琢斋闭着眼在明若柳唇上辗转,明若柳怔然看着他细长的睫毛,只觉得唇上细腻温热的触觉犹不真实。她情不自禁地一颤,心就像被火星子点燃的荒原一般,呼啦燎起了漫天大火。

她闭上眼,抬手勾住他脖子,开始回应他的热烈。

明若柳的婉转相承让顾琢斋的克制崩塌殆尽,他有些粗鲁地搂过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扯进了自己怀里。

顾琢斋越抱越紧,越吻越深,明若柳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清爽好闻的墨香,魂飞天外。

妖感灵而生,生来就是要靠吸收灵气维持灵体的。明若柳意乱神迷,情难自持,不自觉便开始吸取顾琢斋的精气。

顾琢斋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向前踉跄了一步。明若柳赶忙撑住他,意识到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暗暗羞红了脸。

顾琢斋甩甩脑袋,总算清醒了一些,怀里窝着的娇小美人似笑非笑,他不禁有几分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发晕,确实好像太不像话了些。

“笑什么?”他强撑着质问。

明若柳摇摇头,竭力忍住笑意。

她带笑的眼清澈而晶亮,顾琢斋忍不住,低头飞快地在她唇上琢了一口。

“不许笑。”他压低声音,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明若柳不提防他会这样做,她又羞又气地看向顾琢斋,面染桃花,妩媚艳丽。

顾琢斋被她勾了魂,低头想要再亲芳泽,明若柳怕自己又控制不住吸他的精气,连忙伸手抵住了他的下巴。

“够了。”她眼波流转地瞧他一眼,小声拒绝。

顾琢斋不好意思地低低一笑,缱绻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放开了她。

两人牵着手走进屋里,顾琢斋怕她在外面吹了一宿冷风冻病了,给她弄好暖炉之后又忙着去给她煮姜汤。

妖不会像人一样生病,妖生病的时候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修为支持不了灵体。

明若柳知道顾琢斋做的都是无用的事情,但也乐得看他忙里忙外地为自己操心。她披着厚厚的衣服缩在火盆边看顾琢斋忙个不停,心里美滋滋的。

顾琢斋端着刚做好的姜汤推门而入,看到明若柳在笑眯眯地看着他,心里骤然涌出了一股完满的暖意。

他笑着走到明若柳身旁,将姜汤递给她,柔声叮嘱道:“把这个喝掉。”

明若柳乖巧接过,辛辣微甜的姜汤顺着喉咙热热地流下去,她忽然就好想当一个人。

当一个会老、会死、会生病的,普普通通的人。

她为什么不可以是一个人呢?

明若柳倏忽间生出了一点落寞。

“怎么了?”顾琢斋注意到了她脸色细微的变化。

明若柳回过神,撞上他关切的眼神,立即摇了摇头,生怕他瞧出点蹊跷。顾琢斋勾唇笑笑,接过碗放在桌上,没再问什么。

“现在你总算可以告诉我,这些日子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吧?”

听到明若柳如此问,顾琢斋回过头,见她在瞧着桌上那张朱红的请柬,放下手里的东西,搬了张小凳坐到她身旁。

他握住她的手,“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顾琢斋笑了一笑,将昨夜的事情和盘托出。明若柳听罢,总算晓得了为何玉溆会那样气急败坏地跑来集芳堂,将她一顿痛骂。

她撇撇嘴角,冷淡道:“难怪那丫鬟那么生气。”

因为白婉宁的关系,顾琢斋和玉溆也算是打了十几年的交道,他知道这个丫头忠心耿耿,但谈不上有什么涵养胸襟。今天她为白婉宁抱不平,说的话肯定十分难听。

他歉然不已,“对不起,我没处理好这件事情,让你受委屈了。”

明若柳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除非顾琢斋答应下白婉宁的要求,不然玉溆怎么也是要这样闹一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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