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东西都对的上号。
他也不肯认。
等到魏鹤远和救援队一起出发的时候,凌宜年这才慌了,拉他:“鹤远,你疯了?你现在身体——”
“我没事,”魏鹤远简短地说,“雪然还在等我。”
“但是——”
“没有但是,”魏鹤远眼中暗藏的疯狂已经再也遮掩不住,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冷硬地强调,“下雨了,雪然等太久会冷,她最怕冷。”
冬天的时候,她的手脚总是很难暖过来。
有次睡觉,她以为魏鹤远睡着了,偷偷地把脚贴在他大腿上暖,抱着他的一只胳膊,小声地哼着一只摇篮曲,没多久,就把自己给唱的睡了过去。
她那样怕冷。
那时候手指被冻坏的时候,该有多疼。
梁母迁怒时说的那些话,准确无误地煎熬着他的心。
每了解多一分,就心疼一分,爱一分。
凌宜年松开手。
站在檐下的钟深,注视着他。
距离太远,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忽然抬手,取出手机。
与此同时,魏鹤远的手机也响了。
是助理打来电话,声音急促,惊喜不已:“魏先生,检测结果出来了!那不是梁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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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然已经背着不能行走的小助理走了一个下午和一个上午。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满满都是识人不清的愤怒和没有听魏鹤远劝诫的懊恼。
夔州山多,盘山路细且难走,梁雪然留在山脚的村庄一边休息,一边询问路况;村长听闻她们准备往半山腰的一所小学输送物资,极力推荐村子里的一个开车老手,说他开车十余年没出过一次错处。
人也十分老实。
恰好轻云这边的司机有点不适应这边水土,不太舒服,被村长先送去村卫生室休息。
为了避免意外,公益组织人员建议其他几个车留下来休息,毕竟山路太过难走,小学也只需要一笔物资;而顺利的话,赶在日落前,梁雪然他们就能回来。
而车子小,堆满了东西,很难再多一个男人上来。
梁雪然对村长没有丝毫怀疑,因着村长是位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的老人;而公益组织也极力夸赞这位慈祥的老人,说他古道热心肠。
然而热心肠推荐的老实人却不一定真老实。
车子行驰到一半,路上突然出现两个年轻女人,还没等梁雪然说话,司机便停下车来,说是村子里的人,想问问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梁雪然刚刚打开车门,两个女人就扑上来,咬着牙,力气大的惊人,把她和助理拽下去。
司机也终于在此时露出狰狞面孔,三个人一起合伙,把梁雪然和助理的东西翻了个干干净净。
包,鞋子,外套。
甚至连鞋子都没有放过。
梁雪然并没有带现金的习惯,钱包中的钱令他们很不满意。
那司机看梁雪然和助理的目光犹带着淫邪,被其中一个女人打了一巴掌,骂骂咧咧地说了些什么。
梁雪然当然不会坐以待毙,她瞧出来这男人想要侮辱她和助理,而她们两个女孩子实在没有反抗的能力。
趁着那三人还为怎么处置她们俩而争论,梁雪然当机立断,拉着助理,转身就跑——在旁边的大路上目标太大,司机有车,追上她们轻而易举;她带着助理往下跳,往密林深处奔去。
后面的人气急败坏地追,又被那男人叫住;几个人显然不甘心就这么放她们活着离开,其中一人用力地投掷石头,重重地砸伤助理的腿。
助理跪在地上,也不敢停留,站起来,和拉着她的梁雪然一起拼命地跑,等跑到肺都开始疼的时候,才回头,确认那些人没追上来,才松口气。
巨大的恐怖过后,助理的腿开始疼的走不动道——她本来就是父母的小公主,虽不说锦衣玉食,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现在只穿着薄薄一层袜子,再加上腿被砸伤,疼的几乎走不动路,一直哭个不停。
梁雪然便背着她,艰难地找回去的路。
但山林太大,梁雪然没有经验,不会辨认方向,只能采取最笨的方法,在树干上划着痕迹,勉强往外走。
助理又冷又饿又疼,抽泣着叫:“梁小姐,您放我下来吧。”
她刚刚看到,梁雪然的脚都磨出血来了,隔着袜子,踩过草丛,留下血痕。
小助理刚毕业没多久,往日里也很憧憬这个漂亮的上司。
算起来,梁雪然比她还要小一岁呢。
“不行,”梁雪然简短地说,“我们在这里,救援队的人不好找,至少得回到大路上去,才有希望。”
更何况,梁雪然不知道轻云后面的车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察觉到她们出了意外。
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梁雪然的风格。
但她体力毕竟有限,再加上助理的腿已经疼到彻底走不了路,约摸着是骨折了;梁雪然艰难地背着她,在心里默数上一千个数,数满之后,就会坐下来休息一阵,
没有食物,没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