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至将脑袋靠在笑笑的小脑袋旁,闭眼眼睛说道。笑笑抱着罗夏至的肩膀,小声地叫着“三叔……”。
别墅里的电闸也是阿香拉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受伤——乃至死亡,就是为了阻止他回到上海城里,见病危的罗老爷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罗夏至再一次清醒地认识到——就像是小夏说的那样,罗家的人,一个都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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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究没有赶上见罗振华的最后一面。
来码头接人的司机一身缟素,红着眼睛告诉罗夏至今天早上罗振华在医院过世的消息。
如果他们前天出发,哪怕搭下午的那般轮渡,都能赶上见到父亲!
罗公馆外已经搭好了路祭棚,一路从马路口达到罗公馆的门口。
才一走进罗公馆,那硕大的黑色“奠”字就跳入了罗夏至的眼眶,满目的白色直扎入罗夏至胸胸口,提醒他那个外表威严,对他却大方温和的长者,真的已经故去的事实。
“哎呦,我们家尊贵的三少爷可算回来了。”
一身重孝,穿着麻衣跪在棺木边的贺兰抬起头,讥讽地说道,“老爷为了等你,可是一直吊着一口气呢。你看你多不孝!”
“阿香和他的男人已经被抓了。”
罗夏至低声说完,也不管贺兰当场变化的脸色,径直走到灵堂里,捻起一炷香。
“小夏回来了啊。”
听到下人回报,罗云泽从楼上走了下来,身后跟着的是罗夏至的母亲白凤凰。
她双眼通红,不断掏出手巾擦拭眼泪,即使穿着粗制的麻衣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可怜模样。
罗夏至上完香,在阿乐的服侍下穿上孝服,低头看了眼浑身发抖,被她两个女儿左右搀扶着的贺兰,迎着罗云泽走去。
白凤凰看到儿子颇为激动,拉着他的手摩挲了好久。
罗夏至和罗云泽重新走回了二楼的书房,听完罗夏至复述了一边他未能及时返回的缘由,罗云泽点了点头道,“等丧事办完之后,罗家是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还有,出嫁的姑娘,就别一天到晚往娘家跑了。”
听到他说出这句话,罗夏至便知道,那个夜里发生的一切,都终止在阿香夫妇这里了。即使他们在警局供出了幕后主使,罗家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败坏家声的后宅阴私泄露出去,成为上海滩上流的笑柄。
拍了拍罗夏至的肩膀,罗云泽上下将他打量了个遍。
“黑了,瘦了……不过也壮了。养的不错!”
感受到大哥有力的手掌传递过来的温度,和他言语中切切实实的关心,让本来怀疑这位大哥是否也不想让他回来的疑问逐渐消散了。
“笑笑比我黑的更厉害,希望大哥见到她,不要吓一跳呢。”
兄弟两相视一笑,并肩下去接待前来拜祭的宾朋。
至于贺兰,因为“伤心过度”被送回了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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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七”过后,罗家的律师在罗家全体老少的见证下,宣读罗振华的遗嘱。
罗家的产业被一分为三。
长子罗云泽,继承了罗公馆和罗氏商行。罗夏至继承了崇明岛的别墅“瀛洲小筑”,一家位于大马路上的南北百货店,一家粤菜馆和四马路上的一个戏院。至于远在日本,已经音讯全无许久的二哥罗沐泽,则继承了绍兴乡下所有的田地和财产。
罗老爷的六个女儿已经全部出嫁,出嫁时各自都带走了丰厚的嫁妆,因此每人除了再分的一箱金条之外,不再有其他的继承。
“不可能……老爷子答应过我的,要给赫赫和敏敏两人各一间海伦路上的房产傍身的,怎么可能没有?”
贺兰当场表示异议,律师将遗嘱放在她的面前,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七太太要是不放心,尽管找人来打官司。这遗嘱上的公证人,都是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还是经得起对质的。”
律师冷冷地抛下一句话,堵得贺兰半天都回不过神。
于是在被人赠送了一间别墅后,罗夏至又在短短半个月内,收获了一间铺子,一个戏院和一间饭店。
摸了摸下巴,罗夏至心想:原来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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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爷下线了,主角迎来了人生的第一桶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