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2 / 2)

装神弄鬼第一百六十天·“听说那酒店着火了, 还有人挂在八楼的窗户外头呢……”

天花板上焦黄棕黑的火烧痕迹, 熏得像是一个人的轮廓,在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静静看着, 居然还有几分渗人的感觉。

江一鸣摸着手心里的古钱,古钱隐隐震动起来。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 微眯起眼,带了几分意味深长的味道:“你觉得……这里会有怎样的一个故事?”

钟晟不明白江一鸣的意思,他皱眉看着房间里的火烧痕迹反问:“故事?”

钟晟的确想不到江一鸣所想的那些, 江一鸣见过的那些见闻, 在钟晟生活的现代, 几乎闻所未闻。

江一鸣见状就知道钟晟没想到这方面。

他之前犹豫过, 是不是应该让钟晟对他的世界了解得过多, 他顾虑过这样的了解, 对钟晟而言会不会是一个无谓承受的负担。

但犹豫过后,他选择了让钟晟完完全全接受他的世界。

既然钟晟选择了他,又那么强硬地侵入进他的生活里来, 那么他也该将自己的世界完全敞开, 让钟晟彻彻底底地了解他的世界是如何的, 这样才是对彼此这份感情的平等和尊重。

“其实有了警方这个死者尸体的现场圈画后, 对照现场的情况来看,已经清晰很多了。”江一鸣向钟晟解释。

他指着天花板上的人形轮廓和焦黄,“陆开瑞的尸体发现在这里,而这里的天花板上,出现了同样相似却陈旧的、烧焦的人形轮廓, 这样的巧合,在我眼里,就不存在客观随机。”

“你的意思是,陆开瑞的尸体以这样的方式被大家发现,和之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场火灾有关?那场火灾里……有人被烧死,甚至可能也是以这样的死状被人发现的?”钟晟很快反应过来,同时也猜到了江一鸣的想法,“那,陆开瑞和那个死者有关系?”

江一鸣微点头:“八九不离十。或者,那个人死,和陆开瑞也逃不开关系。事由起,躲不开一个因果报应。”

“至于证据,我们讲玄学的人讲证据摆事实似乎有些可笑。”江一鸣笑笑,“这个就交给方法医他们去吧,我看我们发现的这些东西,他们应该早就着手在调查了,用不着我们操心。”

他唯一在意的,是这里的磁场出现了让古钱颤动的异样。

古钱异样,代表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或许刚刚离开,又或许从未离开,都说不准。

唯一和江一鸣相关的,只有这里还会不会出现命案,还会不会有人因此而死。

“那只报时钟在我的试探下没有异样。”江一鸣和钟晟两人走出休息室,回到走廊上,走到当时几个服务生将报时钟不慎摔下的地方。

“不过,没有异样不代表那只钟就只是个幌子。”江一鸣话锋一转,“报时钟本身夺人眼球的外形设计,婴儿面孔的报时道具,这些可能是故意用来吸引人注意的,但是钟上两扇门的纹路,无论如何我相信一定有它的用意。”

就在他说这话的同时,警察总署的鉴定科那儿,娃娃脸的鉴定专员楚歌也在说同一件事情。

就见楚歌兴奋地将同事们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揭露那只报时钟内,两只报时道具同时存在又同时替换的真正原因。

“钟内有暗格,只要钟表盘上的指针分针夹角形成一个特殊的角度,就会触发暗格的启动,钟内的布谷鸟掉进底下的暗格里,同时这里头内置了一个类似跷跷板原理的机关,布谷鸟掉进暗格,而另一侧的婴儿脸便被抬上暗格外。”楚歌说道。

“启动暗格的特殊角度,就是时钟指到九点时,形成的九十度夹角。”

“另外,还有一个设计,这真是恶作剧大师级别的设计。”楚歌发出一声赞叹,“你看这婴儿脸的眼睛,这么看时是闭上的,而等时间每过十分钟,也就是六十度,它的眼睛就会因为里头的内置机关,微微抬起一点缝隙,也就是说,只要时钟还在走,这个机关就始终存在。”

他一边说,一边调整拨动指针,三百六十度飞快转了一圈,也就能看见那张婴儿脸上的眼睛从闭上到睁开,再到闭上,是一个完整的闭合阶段。

“这个开关是内置在婴儿脸中的,要不是我拆开了研究,还真发现不了。”楚歌得意极了,“而换做是普通人,哪怕想到这是一个机关,也会因为怎么也找不到机关在哪儿而自我怀疑,被这个报时的婴儿脸吓个半死。”

其他同事闻言,看看那被打碎了又被胶水粘起来的婴儿脸,那模样甚至比刚带回警署时还要诡异渗人,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看向楚歌都忍不住抽抽嘴角。

寻常人也不会想到把这张婴儿脸打碎了、在里头找线索吧?

楚歌分享完了他的发现后,便又招呼着其他人继续该干嘛干嘛去,他私底下跑到了楼下的法医科,找到方拾一:“还有件事儿,就是报时钟的两扇门上,刻着花纹,那个花纹有些古怪,我摸上去竟然会觉得有些刺痛,像是抵触我去碰。而且说实话,我注意到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不想去碰。”

方拾一正在清洗桌上泡在玻璃罐子里的骷髅牙齿,闻言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楚歌若有所思:“这是你的本能反应?那扇门上的纹路在抵触你?”

“或者说排斥?”楚歌犹豫着。

方拾一跟着楚歌走到他的鉴定科办公室里,他抬手碰了碰那上头的纹路,没有丝毫异样的感觉。

楚歌再去碰,却像是被烫了一下,立马缩了回来,苦哈哈地看着方拾一。

方拾一扬了扬眉,他能看见在楚歌触碰的同时,那扇门上的纹路蓦地闪过一抹红光,像是被烧得通红的烙铁。

“我让和尚和大姐头也试过了,和我一样都是这个反应,最后只好让同事帮忙打开。”楚歌撇嘴,和尚是之前的那个秦浩,大姐头叫竹青青,是他们几个里跟着方法医和应队时间最长的人。

“那便是在防什么进去。”方拾一说道,“你们触碰到这扇门,尚且会有这样被烧灼的强烈刺痛感,那想来要是换做普通鬼魂一类,碰触到这扇门,就会当场烟消云散了吧。”

楚歌一愣,顿时觉得这扇门真是危险极了。

“门里的东西都检查过了?”方拾一又问。

楚歌点点头:“里里外外都查过,但也没发现什么需要用这样一个东西防着的物事。”

“或许换个角度,不是找‘需要防着’的东西,而是找‘不该存在在这个报时钟里的东西’。”方拾一说道,“这未必是用来伤人的,或许是用来保护某样东西的。”

楚歌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眯眼回想了半晌,忽然在报时钟里翻腾找了半天,最后翻出一只老旧的钟盘,说道:“这个,是之前摆在树屋里头的,看起来像是被替换下来的废用表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在树屋里,我当是当时替换拆卸下来后随手一丢呢。”

他是在找暗格的时候发现这个钟表盘的,被丢在毫不起眼的地方,要不是他掘地三尺找暗格,铁定发现不了这个东西。

方拾一拿起来,就见这个表盘上布满了熏黄的痕迹,表盘上的金属针甚至有些扭曲,像是被高温烤炙过一样。

“表盘身上涂了一层防火油,所以看起来只是被烧过,却没有被烧尽。”楚歌解释道。

“这上面的时间,也停留在了九点。”方拾一说道。

楚歌闻言凑过来看:“还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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