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荆妹妹。”老钱从股票界面抬头,挤眉弄眼:“你照照镜子,你现在摆明就是和男朋友闹变扭的招牌怨妇脸。”
荆羡怔住,立马心虚地看向桌角的化妆镜,另外三人却不约而同哈哈大笑起来。
“这也太好骗了。”
“单纯的像张白纸。”
“真可爱。”
陈舒妍笑着笑着突然止住,妆容精致的脸上有半刻扭曲:“妈的,什么意思啊,我们组现在只有我单身了?”
钱超故和白婧跟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得比原来更大声。
荆羡:“……”
一片闹腾里,手机再度震了下。
她重新解锁屏幕。
reborn:【生气了?】
荆羡下意识打了一大段字,发出前,又觉得那段故作大方的什么工作要紧之类的屁话太假,干脆直接了当:【没有,想见你t-t】
reborn:【去19楼睡。】
荆羡:【?】
reborn:【用我的枕头,不会失眠。】
荆羡耳根发烫。
这人还要不要脸?!
她几乎能想象到他在打这些字时痞坏的表情,感觉自从交往以后,刚重逢时男人那点斯文克制的假象已悉数撕毁,如今已经完全不掩饰意图,动不动就骚话连篇。
荆羡段位不够,学不来他这么厚脸皮,默默把手机放下。
尽管如此,和他的这段交流依旧在潜意识里生根发芽,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回公寓后鬼使神差地在电梯里接连摁下两个键。
18/19的指示灯都亮起来。
荆羡盯了许久,18楼门开时走了出去,前脚刚步出,又猛地缩回来。
算了,反正他也不回来,参观一下,无所谓。
抱着这样自我安慰的态度,荆羡成功在密码锁上输入自己的生日,而后拉开了门。
屋子的构造和楼下一样,精装修风格是建筑商定好的,只有软包有差异,同她家跳跃的嫩黄杏色不同,这边一瞧就是单身男人的地盘。
灰黑两色,加上金属装饰的各种线条,冷硬又不近人情。
这种风格很容易让荆羡想到荆焱的书房。
感觉工作狂们的审美出奇的一致。
她绕了一圈,进了卧室。
落地灯,灰色长绒地毯,高脚床,连电视都没有,简单到不得了的布局,唯一特别的是飘窗墙面上那幅熟悉的《钟楼白鸽》,穿着洋装的姑娘仍在照片的角落凝视钟楼。
作品斜对着床头,似乎是能翘首相望的角度。
荆羡犹豫了会儿,爬到床上。翻过去侧躺着,她稍微调整了下姿势,果然,照片里的姑娘让她莫名产生错觉,视线像是越过千山万水,含情脉脉看着自己。
她捂着脸,忍不住深入去想,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是否每晚都这样对着她的照片入睡。
呃。
感觉好变态。
但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荆羡翻个身,将脸埋入枕头,这个房间里,松木香和薄荷的味道无处不在,床褥处尤其明显。
像是被他拥抱,又像是被他侵略。
荆羡有些脸红,明知道不该这么奇怪,却忍不住将被子拉高,从头到脚裹住自己。
视线被遮挡,黑暗代替了傍晚余晖,她静静躺在这属于他的空间里,思绪浮浮沉沉,一会儿是他年少时穿着校服同她纠缠的模样,一会儿是白衣黑裤的男人从飞机上捡起戒指……
诸多甜蜜和烦恼,交织在一块,似电影放映。
想着想着,困意竟不知不觉袭来。
荆羡挣扎片刻,抵不住眼皮的沉重,陷入到无尽的睡梦里。
美中不足,没了耳塞和眼罩,她睡得并不熟。
半梦半醒间,她听到脚步声,以为自个儿在做梦,而后床垫的一方陷落下去,她猛然惊醒,挣扎着想坐起,又被人强势地压了回去。
窗帘未曾遮挡,月光大肆倾泻。
荆羡脑子有点蒙,直愣愣瞧着他。
俊秀无双的青年虚虚撑在她耳侧,单手慢条斯理地解领带,笑容不怀好意:“这么主动,真来我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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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寻思着应该有点进展了。
至少喝两口肉汤。
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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