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流萤你可别告诉沈澜清啊,不然他就要赶我走了,我可就只告诉你而已。”越温婉笑道。
“二哥他还没有说他要和你成婚?”沈流萤微微蹙起了眉。
“没有。”说到这个,越温婉有些失落,“他不想我娶他,他也不想娶我,反正他就是不想和我成婚,我知道的。”
“那……二嫂你还非选二哥不可?”沈流萤其实很不能理解越温婉的想法。
“因为我喜欢他啊。”越温婉笑得爽朗,带着一股江湖豪气,毫不在意旁人如何看法的豪气,“他现在不喜欢我,那我就让他变得喜欢我就好了。”
“二嫂有什么办法让二哥喜欢你?”沈流萤眨眨眼,心情愉悦。
每每和越温婉说话,她都会觉得心情愉悦,因为越温婉本就是个愉悦且阳光的人。
“还没有。”越温婉有些苦恼,随即又笑了起来,“不过,我一直跟着他,总有一天他就会喜欢我了!”
“那二嫂你可别放弃啊,我可想你当我二嫂了!”沈流萤扶住越温婉的肩,一脸认真。
越温婉用力点了点头,笑得甜甜的。
“对了二嫂,今晚外边街市上会有花灯会,也会有猜灯谜,还有好多小零嘴吃,晚上我们一块儿去吧怎么样?”沈流萤呵呵地邀请越温婉,“虽然比不得中秋和上元节,不过也还是很热闹的。”
当然,这些都是绿草告诉她的。
越温婉听着,两眼放光,连连点头道:“好啊好啊!晚上流萤你带我去,你们召南的街市好玩极了,我可想去玩玩儿了,可是来了你家里我毕竟是客人,随意出去的话怕是不好,若是有流萤你带着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花灯啊……我都还没有见过呢!”
“嘿嘿,晚上就会见着了!我现在先去看看我二哥,二嫂你要是觉得无趣,就找丫鬟说说话什么的。”
“没事,流萤你不用管你,你去忙你的吧。”
于是越温婉就在盼啊盼,盼着晚上快些到来。
沈流萤见到沈澜清的时候,他果然在沈家的小祠堂里跪着,不过也仅仅是膝盖着地而已,躬着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没有一点跪祠堂该有的跪姿。
小若源在一旁陪着他,不过却是趴在蒲团上睡了过去。
沈流萤蹑手蹑脚地朝沈澜清走去,谁知她还没有跨进祠堂的门槛,便先听得沈澜清哼哼声:“我说小萤萤,就你那点脚步声我还听不出来了?想吓我?没门,哼!”
“嘿嘿。”沈流萤嘿嘿一笑,走到了沈澜清身旁,在他身旁的摆放着的蒲团上跪坐下身,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问道,“二哥,我听二嫂说你从昨儿开始就一直跪到现在了?”
“这还不是因为你和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沈澜清一脸愤愤。
趴在蒲团上睡觉的小若源此时睁开眼,笑得开心道:“小坏坏,我跟你说啊,大坏坏已经在这儿跪了整整八个时辰啦!昨儿的晚饭没吃,今儿早饭没吃,待会儿的中饭也没得吃,水也没喝上一口,大伯说了要大坏坏跪上整整十二个时辰才给他水喝给他饭吃,而大坏坏要是不听话呢,以后就不要叫大伯叫做大哥了,所以大坏坏这次可听话可听话了!老老实实地在这儿跪着。”
“啊,对了!”小若源说完又补充道,“小坏坏你那温柔的三哥这回没有替大坏坏在大伯面前求情哦!大概是他也觉得大坏坏就该好好受罚呢?”
“三哥都没有给你求情啊二哥?”沈流萤很吃惊,“不应该的啊,三哥怎么忍心看着二哥在这儿不吃不喝跪上整整十二个时辰呢?”
沈澜清用力哼声:“反正我觉得我是白疼小望舒了!”
只见小若源在蒲团上翻了个身,幸灾祸道:“小坏坏,你还不知道大伯为什么要大坏坏在这儿跪吧?我给你说给你说啊!”
好像说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小若源竟是蹦起了身,朝沈流萤跑去,谁知他从沈澜清面前跑过的时候沈澜清伸出手来绊了他一下,使得他噗通一声跌趴在地,小若源不哭也不生气,而是一咕噜爬了起来,努努嘴道:“大坏坏你欺负我,等我去告诉大伯!哼!”
小若源说完,扑到了沈流萤怀里,沈流萤伸手抱住他,只听小若源道:“大伯说,让大坏坏在这儿跪着有两个理由,第一呢,是他没有保护好小坏坏你,让你险些丧命,要不是看在大坏坏还有愧疚之心,不然得让他跪上三天三夜呢!”
“其实这事不能怪二哥。”沈流萤有些惭愧。
沈澜清则是无所谓地嗤了嗤声,“你知道就行,哼!”
“然后第二个理由,就是因为娘亲啦!”小若源继续给沈流萤转述沈斯年的话道,“大伯骂大坏坏没有男人该有的担当,就算撇开大坏坏的什么江湖豪情不说,连最基本的‘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什么的都没有做到,竟让让娘亲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巴巴地跟着大坏坏大半年,没有照顾好娘亲便算了,还让娘亲跟着他东奔西跑,大伯还说,是因为大伯没有把大坏坏教好,所以大坏坏才会这么不懂道理的。”
“大伯说到最后还哭了呢!说大坏坏这回要是不听他的话,以后就不要再叫大伯一声‘大哥’,大伯从今往后也不再管大坏坏任何一件事情。”
“大伯说到最后,好生气好伤心的模样。”小若源说到这儿,不笑了。
“大哥……哭了?”沈流萤听着小若源的话,不可置信。
“对我失望透顶了呗。”沈澜清话语里满是沉闷。
在沈家,沈澜清沈望舒与沈流萤皆将沈斯年既当兄长又当父亲,虽然沈流萤没有这个身体原主的记忆,但从自己所见所听之中,她可以知道,沈斯年为了这个父母早亡的家撑起来是多么不容易,为了教养好这三个弟妹又是多么的不容易,而沈澜清虽然好几年不在家,可从他愿意老老实实跪在这儿可以看得出来,他敬爱沈斯年,将他当父亲一样敬爱着。
而让自己敬爱的父亲失望,又是怎样的一种难过的感觉?
沈流萤感觉得到沈澜清心中的沉闷。
“二哥,这其实不是你的错。”沈流萤安慰沈澜清道,谁知沈澜清这时转过头来嫌弃地瞪着她,满脸不悦道,“小萤萤你现在才来安慰我有什么用,我已经答应大哥了。”
“答应大哥?”沈流萤不解,“二哥你答应大哥什么了?”
“答应娶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呗!”一说到越温婉,沈澜清就幽怨得无以复加,连咬牙切齿生气的力气他都不想花了,“我认了,谁让当初是我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甩了这么大半年的还是没能将她个甩开,我已经深切地体会到,老子这辈子是甩不开这个女人了!这女人他奶奶的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狗皮膏药都没她贴得这么牢实!”
“噗……”沈流萤听着沈澜清的形容,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笑!难道我形容得不对!?”沈澜清骂沈流萤道。
“我是觉得二哥形容得太对了。”狗皮膏药,哈哈哈,真的很像遇着了二哥之后的二嫂,“不过二哥你该为你遇到二嫂这样的姑娘而高兴的不是?”
“高兴!?我想哭才对呢!”
“二哥你看啊,二嫂什么人都不黏,就黏你,证明她心里装的人只有你啊,就算你对她再怎么不好,她都还是觉得你好,不会离你而去,而且还不嫌弃你原来那种邋邋遢遢的模样,这么好的女人,上哪儿找?”沈流萤给沈澜清分析越温婉的好。
谁知沈澜清沉思了一小会儿后嫌弃道:“这种女人,有病吧?有犯贱受虐的癖好?”
“……二哥,你能不能说点好的?”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