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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仙界,东海深处、一处云空之上。一位血衣道人,正静静站立在云空之中。
脖颈处挂着整整三十六颗腥气扑鼻的血色玉珠,脚踩着十二叶血色煞莲。
此刻正仰望天空,沉吟不语。
在此地等候,不知不觉,那天地间,已是轮换了几个日月。这血衣道人面上,却无半分不耐之意。
直到这日深夜,远处两个人影,才蓦地破空而至。俱是全身火焰,在这夜空之内,是醒目之至。
亿万里时空,只转瞬即至,只一眨眼,便已至血衣道人身前。
却是一男一女,男者身形枯瘦,生就一张尖嘴。那女子却是美绝人寰,只是双目之内,满布死寂之意。一袭金衣,虽是浑身上下,金焰缭绕,却也不伤分毫。
那宛如泥像般的血衣道人,这才是面容微动,眼神阴冷,看向这对男女:“你二人,来的太晚了!”
男子却毫不在意,嘿然一笑:“我与旱魃二人,都各自被封印数万余载。早已经不知这世间之事,出来之后,自然要把那人之事,都打听清楚。免得糊里糊涂的身陨,也不知究竟!使你冥河重创,又一剑斩杀鲲鹏。嘿嘿!不意这洪荒之内,居然又出了这等英雄人物。九九命格,便连当年帝俊,也未必能及得上此子——”
那声音越说越是阴寒,一双狭长双目,冷冷瞪视着血衣道人:“冥河,莫非那一位,是真欲令我等几人送死不成?我与旱魃合力,两门大法相生相成,勉强还抵得一位太上金仙!可又如何能奈何得了那位安天玄圣大帝?此人有鸿蒙之器在手,又手掌昆仑镜与河图洛书。若欲逃遁,世间除道祖之外,何人能拦得住他?只怕我二人,多半还要身陨此战!今日你冥河若不给我个解释,我毕方,必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那名为旱魃的女子,一直神情默默,并不说话。此刻闻言,却蓦地手中一口斧矛掣出,化作百万余丈,火红的矛尖,直指血衣道人。
那如涛杀意,亦宛如火焰,在燃烧跳动。
冥河老祖,却毫不在意,面上毫无半分变化:“那人之能,我冥河比你二人还要更清楚!此番那一位,既要将他围杀,自然不可能只有你我三人。且稍安勿燥,再等等便是。至于那气运反噬,有那位护持,又何需担忧——”
旱魃的目光微闪,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却又将那口巨大斧矛收起。
毕方的面色,也是微缓。接着下一刻,目光却又在冥河的脖颈处,那三十六颗血色玉珠之上停留:“竟是定焰神珠!”
接着那语气,不由是微带酸味。似嫉似羡道:“先前还听说你冥河,已被人抢去了元屠阿鼻与玄元控水旗。却不意你冥河,却是因祸得福。有此物在,胜似那三件至圣灵宝——”
“何需嫉羡?”
冥河老祖微微摇头:“此物乃是为击杀那位安天玄圣大帝而提前赐下!你等若能倾力以赴,一旦事成,报酬必定不逊于我!日后可任意行走洪荒,再无人敢阻——”
那毕方立时一笑,面现欣容。便连那旱魃,那双死气沉沉的目内,也是奇光迭闪。
而便在下一刻,远处却忽的又有二人,同样是跨空而至。
都身穿着紫金袍服,只一眨眼,便已至三人身前。
毕方见状,不由一哂:“我道是谁!原来是风伯箕斗、雨师商羊。这五万载别来无恙?莫非此番,只有我等五人?只三位太上金仙的战力?”
那风伯冷冷看了毕方一眼,重重一声冷哼。接着是又神情凝然,隐带期盼之意地望向了冥河:“不知老祖之言。到底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
冥河嘿然一笑,接着是仰望那苍空。下一刻,蓦地是大手一抓,只见那天际间,是无数血云翻涌。
此处四人,初时还不解其意。却仅仅片刻,都各自是面色微变。
“秘藏空间?此地居然还有这般奥妙——”
随着那空间一阵阵扭曲,渐渐地一座亿万丈方圆的浮空天岛,也现于众人眼前。
只见那上方,赫然绘满了紫金符文。
待得内中,那一丝丝隐隐约约的气息传出,众人的面色,亦是再次变化。
“果是陛下!”
那风伯雨师,俱都是目光一敛,面上也是浮起了兴奋红潮。
而那毕方,则是一声冷哼:“原来是他,怪不得会来此间——”
四人之中,也唯有旱魃,一直是默然不语。只有闻到那岛内气息之时,才神情微动,杀意隐现,却又立时散去。(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