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乔沉的声音,她唰一下坐起来,面目涨红。乔沉抱着手臂,倚在窗户边,戏谑看她,“做春梦了?”
“走开,”乔越顾忌这儿不是在家,音量都不敢抬高,脸色其差回怼,“你才做春梦!”
乔沉很不自觉,偏要坐到她床边,“脾气这么差,老朋友来了?”
“出去出去。”乔越拿手推他,他稳如坚石,纹丝不动。
两人在房里闹腾没一会儿,出门帮乔中民准备丧葬用的物品。外头有人说,老爷子这最后一口气吊得够久,看来是有啥没了的心愿。乔中民心知肚明,附在老爷子耳边低语一声,老爷子闭上眼,再没睁开。
中午,乔越端饭给奶奶时,就听到屋里乔中民同奶奶商量,什么时候把老爷子拉去火葬。
白喜事在乡下要请村里的俗门道士过来设坛作法,咿咿呀呀,听不出具体的词句。酒席也是这时候一块摆,乔中民忙着招呼亲友,两兄妹跪在老爷子遗体旁,啥也不用管,只负责不停给火盆投火纸。若有人来拜亡人,便一齐回拜。
乔沉一天下来,咬破的舌尖吃什么都痛得要死。乔越给他端来碗香辣牛肉面,他觑着上头红彤彤的辣椒油,差些把人赶走。
“赶紧吃呀,”她捶着后腰,“老爸说明天晚上就回去。”
他咽下闷气,忍着刺痛硬生生干掉了一整碗牛肉面。
丧葬礼完毕,老人送去火化,埋在院子后方的菜地边,离老屋就隔五十多米。乔越不信鬼神,看到墓碑,未免还会觉得瘆人。堂屋摆着供桌,老爷子的黑白照立在上头,无论你在堂屋那个角落,都会产生老爷子正在静静凝视你的错觉。
也许是两人从小与二老接触过少,记忆里也是老爷子唯唯诺诺顺应乔母斥责李丽的画面,对老人家的离世,缺了些割离的痛楚,多了些对亡人的惧意。
她这下更离不开乔沉,晚上睡觉非得等自己睡着了,才允许他离开。到了第二日,迷迷糊糊掀开被子,腿心汩汩涌出热流,她暗叫不好。
“老哥?”
乔沉闻声进门,“大清早叫我准没好事,说吧。”
“帮我买样东西。”
乔沉嘴角一抽,“卫生巾?”
“嗯嗯。”乔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