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下头,把鞋子脱了,递在它面前说:“你帮我把鞋子放在你后头,我有个法术,叫做鞋中鞋,只要念句咒语,我就会马上从这儿变到鞋子上。”我都不知道怎么会编出鞋中鞋这种烂名字,虽然跟谍中谍有点像,但意思差远了。
大乌龟一愣,眼珠不住转动着说:“你想捣什么鬼?”
这时太祖爷爷扯我一把,小声说:“别胡闹了。”
我笑道:“怎么是胡闹呢?赌都打了,不能反悔的。”又跟大乌龟说:“你是不是怕我真的过去啊,不敢把鞋子拿到身后?”
这激将术还是有点效果,死乌龟哼一声,张嘴叼住我的一双鞋甩到身后去了,然后跟我说:“开始吧,别磨磨唧唧,老子等着睡觉。”
我哈哈大笑道:“你输了,我已经过去了!”
此话一出,不但死乌龟吃惊,连太祖爷爷都感到疑惑不解,他撇嘴看着我,那副模样似乎在说,灰孙子脑袋不会出毛病了吧?
“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还在我前面吗?”死乌龟怒道。
我冲它后头努努嘴说:“可是我鞋已经过去了,就等于我人也过去了。”
“胡说,谬论,你个小鬼休想糊弄老子!”死乌龟气的脖子伸出老长,一对白眼珠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心里不由冒出一股凉气,极力表现的很镇定,嘿嘿笑道:“那么请问您老人家,那双鞋是不是从我脚上脱下来的?”
“是又怎么样,又不是你人过去了,只不过过去了一双鞋,不算!”
“鞋可是我身上的一部分……”
“不算!鞋是身外之物,又不是皮肤毛发,你休要跟我胡搅蛮缠,信不信老子一口吃了你?”草他二大爷,死乌龟脾气还挺不好。
我点点头说:“好好好,鞋不算,那鞋里可是有我脚屑的,脚屑是我的皮肤,我的皮肤就是我身上的一部分,这该认输了吧?”
死乌龟登时就愣住了,他万没想到鞋里还会留下脚屑的,提出皮肤毛发这一说的是它自己,等于承认我赢了。它跟那儿愣半天,白眼珠翻过来翻过去,看样子心里不是个滋味。认输不甘心,不认输又找不到理由。
这时太祖爷爷插话说:“龟爷,你都几千年的老前辈了,愿赌服输,怎么可以跟一个后辈耍赖呢?”
这番话立刻让死乌龟那张绿脸变得通红,十分勉强的说:“算老子输了,你个小鬼想要怎么样吧?”
我嘿嘿一笑说:“你把我们送进庙堂!”
死乌龟立马脸色又变白了,头摇的像拨浪鼓,跟我说:“休想,庙堂我都不敢进入,怎么可能送你进去?”
我抬头望天空,摸着鼻子说:“愿赌服输啊,你可是说过输了任我摆布的,说话不算数,不是你龟爷的作风吧?”
死乌龟的脑袋随即像只霜打的茄子耷拉下来,很无奈的说:“其实,最后一道关,我也从未经过。据说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险地,恐怕无法送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