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关门做的事(1 / 2)

于是,唐葫芦同意手的主人同行。

唐葫芦住的地方叫‘习毒居’。

杜纷纷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菁菁的临湖阁原来叫什么?”

“学毒居。”

……

说什么不动声色的下毒才是下毒的最高境界,害她当时还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其实根本就是唐菁菁嫌‘学毒居’三个字看上去太丢人,才改成‘临湖阁’的吧。

杜纷纷指着头顶上的匾额道:“你难道没考虑过把这个名字换一换?”

“为什么?”

“因为习毒习毒,好像学徒一样。”

唐葫芦漠然道:“我本来就是学徒。”

……

果然是因为她太久没遇到老实人,所以不适应么。

走进屋里,唐葫芦转身关上门。

杜纷纷吓了一跳,“这样,会不会太隐秘了一点?”

“就是要隐秘。”唐葫芦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瓷瓶,递给她。

就是要隐秘?

杜纷纷咬着嘴唇拼命想着,他和她之间有什么是需要隐秘来解决的?

想来想去,似乎只能用奸情两个字来解释。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有经历起因经过,就直接跳到了结果呢?

“等等,你,你干什么?”她瞪大眼睛,看着他缓缓脱掉外衣,又开始动手解里衣,“你,你不会是想脱光衣服然后叫非礼吧?我跟你讲,这种手法实在太老套了,而且……而且我是女的,你是男的,怎么看,也是我比较吃亏吧?喂,你还脱!”

唐葫芦把最后一件衣服扔在地上,然后趴到床上。

杜纷纷这才震惊地发现他背上密布着各种新旧伤口,丢在地上的亵衣也染着一道道交错的血红。

“请帮我上药。”他侧过头,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杜纷纷如梦方醒,赶紧走到床前。

靠近看,那伤痕更加狰狞恐怖,新新旧旧,仿佛撕裂的渔网,横七竖八地占据着整个背部。

没想到身为唐门掌门之子也有这样的遭遇。

她心中恻然。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杜纷纷打开瓶盖,刺鼻的气味冲得她扭头打了个喷嚏,“这是什么东西?”

“黄泉粉。”

“……自杀用的?”

“疗伤。”

杜纷纷看着大块大块地暗红伤疤,皱眉道:“别告诉我你就是一直用它来疗伤的。”

“嗯。”

“……无论从名字、气味还是药效来看,它都像毒药胜过伤药。”

“它好得快。”

好吧。她倒要看看,这黄泉粉到底好得能有多快。

她将刀夹在腋下,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拿着瓷瓶在他背上轻轻倾倒着。

蜡黄的粉末从瓶里落下来,分散在背上,激起阵阵白烟。

杜纷纷目瞪口呆,“冒、冒烟了。”

唐葫芦咬紧牙关,整张脸刷得惨白,冷汗从额头滑落,枕头湿了一小片。

杜纷纷赶紧收回手,激动道:“是不是熟了啊?要不要端盆水来灭灭火?”她是喜欢吃肉没错,但喜欢的种类里可不包括人肉啊!

唐葫芦勉强松开嘴,颤声道:“继续……”

“继续?!”杜纷纷的声音陡然拔高。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说这个不是用来自杀的,因为现在这种状况,分明是谋杀。

杜纷纷不是没有杀过人,但是这种杀法尚属首次。

“……快。”唐葫芦的眼白渐渐增多,一副随时都会不省人事的模样。

杜纷纷紧张地拍拍他的脸蛋,“喂喂,你清醒点,你这个样子,万一被人看到,我很没办法交代啊!”

这,这,这种状况简直比他诬陷她非礼他还要糟糕百倍!

他背上的烟终于小了点。

杜纷纷惊讶地发现,白烟散尽后,原来血肉模糊的伤口竟然结成了与旧伤口一样的暗红疤痕。

唐葫芦的神志稍稍清醒,虚弱地瞟了她一眼,“继续。”

“哦,好。”杜纷纷一边撒药,一边敬畏地看着再次冉冉升起的白烟,喃喃道:“神药啊。”

等唐葫芦感到背上的烧灼感渐减,能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就见杜纷纷双眼亮晶晶,谄媚地望着他,“这个黄泉粉能不能送我一瓶啊?”

“不能。”

……

居然连想都不想就回答得这么坚决,未免太过河拆桥了吧?

杜纷纷忿忿道:“好歹我刚刚还帮你上药。”

“谢谢。”

“除了谢谢之外,难道你就没有具体的谢礼?”

“你想要什么?”

“这个。”她愉快地指着手中的黄泉粉。

“不行。”

……

她眯起眼睛:“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给谢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