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惠被苏洛洛问得有些懵,木讷地回道:“两三天而已。”
“只是两三天,你便可以披上面具,为他们做事?”苏洛洛面带疑惑地问道。
“我。我还不是无家可归嘛,不得不换个脸重新做人。”嘉惠还是很聪明的,她不等苏洛洛再问下去,自已便招认出来,说道:“我留在这里伺候你们,也是有其他原因的。”
苏洛洛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由,便点点头。
她不问,只等嘉惠自已道出原委。
嘉惠果然不负她的期望,说道:“我想回去再看他一眼。”
“凤焰骁?”苏洛洛眉头皱到一起问道。
嘉惠在苏洛洛面前也不避讳,点头说道:“我曾经说过若这天下还有谁能救我出苦海,那一定是小皇叔。现在小皇叔大发慈悲,我本该知足,可心中终有不甘,唯独想再见他一面,仅此而已。”
“见了又能怎样,你们毕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苏洛洛看似无情地揭开事情的真相,为的就是让嘉惠认清楚现实,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
嘉惠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头也埋到胸前,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些我早就知道,可能是我骨子里就像我娘亲一样卑微低贱吧。”
苏洛洛看着嘉惠如此妄自菲薄,心里有些急她不争气,但感情的事又不是旁人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
“你现在脱去皇室贵女的身份,成了普通的姑娘,以后的路由你做主。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尽力。”苏洛洛从第一次看到嘉惠就被她的单纯所吸引,便只能做到仁至意尽。
嘉惠听苏洛洛如此说,眼圈竟然微微泛着红,低声说道:“我就知道这世上除了容娘娘以外,就是你对我最好了。”
苏洛洛只当嘉惠是在说些客套话,便没往心里去,自己靠在床榻边缘,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嘉惠手里托着一枚乌黑的令牌送到苏洛洛面前,静静地说道:“想必这枚令牌你也识得,没错,这便是出自墨阁。”
“墨阁的令牌送到我面前又是何意,直说吧。”苏洛洛刚才还忆起嘉惠的单纯美好,现在不得不重新正视面前这个小姑娘。
“我知道你也是墨阁之人,而且还是被小皇叔特招进去的。”嘉惠自是不再隐瞒,和盘托出,郑重说道:“你可知道前任墨阁的掌权人就是当今圣上,而墨阁就是他的一把见不得光的匕首。”
苏洛洛多多少少知道些,此时听嘉惠如此说,心中甚至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国家大事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议论的,你现在虽不是公主,但也要守这世间的规矩。”苏洛洛以退为近地劝说着。
“我恨那个皇宫,更恨他。”嘉惠咬着牙说道:“他残暴不仁,仗着皇权杀我外公一家,从世间抹掉他们的一切,谎称我母亲是个卑微的宫娥。而他则是一夜醉酒,做下荒唐事,不得不封我母亲做个近侍。可怜我外公堂堂的礼部尚书啊!”
嘉惠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站起来,两只眼睛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