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在元婴巅峰期已经徘徊了许久,等我算算……”陶璋装模作样地开始掐指头算起来,“啧,竟然已经有一百三十年了,这好像有点不对啊。”
有关于曲正风的修为,见愁也只是在那一日曲正风与沈咎拔剑台一战之中,才略有所知。
现在一听见陶璋说话,便不由得皱了眉头。
只知道曲正风已经是元婴期巅峰,却不知他在元婴期巅峰停留了多久。
因为是曲正风自己的事情,见愁也不好开口。
只是……
曲正风自己也是八风不动地坐着,半点没有开口的意思。
望江楼那长老左右打量几分,心里不由得感叹这陶璋果真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真是什么话也敢说。
哼……
不过,崖山做事,倒真是有脾气!
三日查不出,便将这陶璋杀了回去交差。
到时候若能找到望江楼的门人,事情便解决了;若是不能找到人,杀了这陶璋也算是泄愤。
莫远行估摸着,崖山怕是站在望江楼这边。
谁叫陶璋此子如此狂妄?
这么想着,莫远行更是优哉游哉,就坐在旁边冷眼看戏,看陶璋蹦跶,看他怎么得罪崖山。
众人之中,第一个忍不住的是姜贺。
他啃着自己的手指,翻着白眼:“你一个才刚结丹的,有屁资格跟二师兄说话?连我也打不过!”
“……”
此言一出,周遭静寂。
陶璋的脸色,终于彻底地沉了下来。
姜贺身形胖胖的,短短的,看上去就是个孩子,在翻着白眼说出“连我也打不过”的时候,真是臭屁得可以。
那种感觉,真让人看了有一种大呼“畅快过瘾”的冲动!
连坐在上面的见愁,都有一种把这小胖子搂过来亲两口的冲动!
说得真好!
她看了一眼曲正风,发现曲正风竟也是唇边带笑,不由得咳嗽了一声,开口道:“我虽刚入修行不久,不过却也知道,修行乃是看机缘和天分的事情。就如刚才陶璋道友所言,你我二人初见时,我才堪堪炼气呢。”
谁不知道见愁是最近中域最近最热门的两位天才之一?
有关于她与那昆吾谢不臣的传说,早就已经传扬在整个中域已久,一个是十日筑基,十三日后成为金丹以下第一人;一个十三日筑基,虽没成为金丹以下第一人,却偏偏修出了世所罕见的天盘。
虽然也有人说昆吾谢不臣也有天盘,可毕竟没得到昆吾的证实,并且这流言也不如“崖山见愁有天盘”传得广,因而人们只是好奇,却并不敢确定。
可见愁的天盘,却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如今见愁说这么一句话,与姜贺小胖子说“连我也打不过”,乃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甚至……
即便只有筑基中期,可有天盘在身的见愁,只会比小胖子更加耀眼。
可怜陶璋,不过出言讽刺了一句崖山二师兄曲正风,竟然就遭来了见愁与姜贺两人如此凶残的“恶语相向”,真是令人顿生同情啊!
望江楼这边的三位长老,一坐两立,心里不知怎地就一口恶气出来,舒爽多了。
原地,陶璋慢慢坐直了身子。
他看向了见愁,脑海之中回忆起来的,却是当初见愁抵挡澜渊一击之后,明明没什么力气,却还握住了九节竹的模样。
“见愁前辈说的是,是陶某狂妄了。既然只剩下三天,我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毕竟在我眼前的,可是高高在上的崖山呢。”
这像是终于要开始谈事了。
在经过前面一番言语较量之后,望江楼这边也终于算是心平气和了起来,莫远行朝着见愁拱手。
“听闻事情因由,崖山已经了解。我等将此人困住,甚至不惜与五夷宗翻脸,只是为了我望江楼两名弟子的安危。那礁石如今已经坍塌,望江楼的人手正在外面搜查,可是一无所获。我们想要知道,那礁石之下的一道门到底怎么进去,这陶璋却一问三不知,分明是想将那两名弟子置于死地啊!”
莫远行说着,便激动了起来。
“扶道长老既然派了三位前来,便请三位为我望江楼向此人讨个说法!”
曲正风坐着,搭着眼皮,自开场时候有说过一两句话,震住了场面之后,便再也没什么抬头说话的意思,只将一张嘴闭得紧紧地。
见愁不动声色地望了他一眼,见他依旧没动,心里便明白了几分。
这真是要赶鸭子上架啊……
怎么觉得,这一位曲“师弟”对自己有那么几分不大高兴?
这想法只是一掠而过,见愁面上却没显,如常一般开口道:“听闻下礁石的有三名弟子,有一人活着回来。不知此人在何处?”
陶璋闻言,顿时嗤笑一声。
“当然是被他们藏起来了。我陶璋虽作恶多端,如今却也是金丹期的修士,没必要杀那两个小喽啰,他们算什么东西?”
言语虽轻蔑,却也似乎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