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2章(1 / 2)

官途 梦入洪荒 3917 字 1个月前

这时,杜洪波沉着脸说道:“老邓,你还在犹豫什么,老肖的这个提议的确是一个非常好的提议啊,按照这个提议去操作,绝对是双赢的结果,你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损失的。”

听杜洪波这样说,邓佳明的怒火也一下子就蹿了起來,脸色阴沉着说道:“老杜啊,你当我是傻子吗,哼哼,做卧底,古往今來,做卧底的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邓佳明虽然不才,但是也绝对不会把自己陷入到那种进退维谷的境地之中,如果你们想要找人做卧底,可以重新选择其他人去,但是我邓佳明是绝对不会做的,刘飞的厉害之处我相信你们也明白,我现在只想要安安心心的做我这个组织部部长,不想在搅风搅雨的了,我实在是太累了,想要歇歇了,安安心心的再干这一届也就行了。”

听邓佳明这样说,肖建辉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冷冷的说道:“老邓啊,你这样说可就有些不讲理了,从你踏入政坛的那天起你就应该知道,入仕有风险,做事需谨慎,而且你在好好的想一想,这些年來我们四个人联合起來组建本地派这个小团队,让我们大家全都获得了多少利益多少好处,我们之间的关系是那么容易就割裂的吗,老邓啊,你不要忘了那句成语,唇亡齿寒啊,如果你脱离了我们本地派这个小团体,万一我们被流放打败了,恐怕你自己未來也未必会有什么好结果的,你认为刘飞现在会容你、忍你、用你,但是等我们几个真的被刘飞打败了,到时候他掌握大局之后,他还会在像现在这样对你吗,老邓啊,你还是醒一醒吧,只有我们四个人联合在一起,我们本地派的力量才是最大的,才能给形成和刘飞叫板的实力,否则,我们的前途全都是堪忧的,尤其是我们以前做的那些事情,一旦被刘飞给翻出來,就算够不上双规的程度,但是被上级给一个结党营私、操纵大局的警告还是有可能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四个人的仕途前途可就真的被断送了,老邓啊,你可千万不要只想着你一个人的前途,你应该意识到,我们四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沒有任何人可以独善其身的,因为我们之间以前合作的太过于紧密了。”

不得不说,肖建辉能够成为四个人之间的首脑人物还是有其深层次原因的,肖建辉说完之后,杜洪波和罗天强全都不在说话了,两人全都目光犀利的看着邓佳明,肖建辉这番话虽然听起來很软,但是实际上却是软中带硬,甚至其中还暗含着威胁邓佳明的成分,很显然,肖建辉的话里话外是邓佳明是根本不可能脱离本地派这个小团体的,否则将來一旦他们失败了,肯定会把邓佳明给整出來的。

这一招的确挺狠的,邓佳明听完之后,脸色一下子就苍白起來,双手颤抖着点燃一根香烟,颤抖着嘴唇狠狠的吸了一口,久久沒有言语,这一次,邓佳明的确有些犹豫了,因为肖建辉所说的这番话是真的直接说道邓佳明的心底深处去了,一时之间,对于自己将要何去何从邓佳明陷入了犹豫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邓佳明左右为难的时候,在距离四海茶苑不到一千米远的地方,一个非常普通的茶社内,刘飞与钟一德面对面的坐在茶几旁,钟一德把刚刚泡好的茶水先给刘飞倒了一杯,又给自己满上,然后满脸恭敬的说道:“刘书记,不知道您今天约我出來所为何事。”

刘飞轻轻品了口茶水,轻轻放下水杯,这才笑着说道:“钟一德同志,我相信我为什么约你出來你心中应该也有些猜测吧,说说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钟一德心中非常清楚,虽然刘飞对自己有些欣赏,但是欣赏是一回事,真正把自己纳入到刘飞的麾下成为刘飞的嫡系又是另外一回事,作为一名想要真正为老百姓多做一些实事,想要能够不惧怕任何的黑恶势力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事的官员,钟一德非常清楚,在如今的海明市,自己只有投身到刘飞的麾下,才有可能那样去做事,所以,为了海明市的老百姓,为了自己的理想,他也决心要想办法投靠到刘飞的麾下。

钟一德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后缓缓说道:“刘书记,您说的不错,我的确有些想法,我想您特地约我來应该是想要跟我了解一下我们海明市环保局内部的一些情况吧。”

刘飞轻轻点点头,淡淡一笑说道:“嗯,你说得沒错,你是环保局的老人了,做事风格也和其他那些官员不太一样,你站在你的角度谈一谈,现在我们海明市的市环保局和各区环保局到底有多少可用之才。”

钟一德听到刘飞问起了这个问題,脸色顿时凝重了许多,沉思了足足有五分钟之后,这才缓缓抬起头來。

而自始至终,刘飞一直默默的关注着钟一德的一举一动,钟一德并不知道,如果他不是沉思了足足有五分钟才抬起头來,而是刘飞说完之后沒有多长时间就抬起头來准备发言,那么他将会直接被刘飞排除在自己的嫡系人马之外,因为刘飞在用人、选人上有自己一套严格的标准,其中首先一条,就是做人必须要实事求是,而不能只凭主观印象,尤其是在向自己汇报工作的时候,更是如此,只有对方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说出來的话才是最具有可靠性的,反应快不是缺点,但是有些事情有些话如果说得太快的话,就难免有虚应之嫌了。

不过刘飞却沒有想到,钟一德还沒有说话,脸色就先变得沉重起來,神态中也充满了悲哀之色,

第十一卷 海明终极考验 第2672章 刘钟密谈

看到钟一德如此表情,刘飞的神态也显得有些凝重起來,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这时,钟一德开口了:“刘书记,我想问您一句,您是想要听真话还是明话。”

刘飞沉声说道:“真话怎么讲,明话又怎么讲,真话的反义词应该是假话吧,何以你却说是明话。”

钟一德惨笑一声说道:“刘书记,如果您要听真话的话,我可以如实相告,但是要我说假话的话,那么我也却不可以说,但是作为明话,却是可以的,所谓明话就是明面上所说的套话、官话,可以正大光明的说出來的假话。”

刘飞的脸色显得更加凝重了,沉声说道:“好,那你先给我说说这明话到底是什么。”

钟一德笑着说道:“说实在的,刘书记,虽然我们海明市环保接连出现了郑国明和王秀山这样的腐败分子,但是这样的人毕竟是少数,他们是一条鱼腥了一锅汤,属于害群之马,不过总体來说,虽然我们海明市环保系统有一些像他们这样的人,但是这样的官员毕竟只是少数,大部分的官员都是不错的,都是很有觉悟和党性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钟一德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带笑,但是眼神中却明显流露出一丝悲哀之色。

刘飞是个聪明人,虽然钟一德在说这番话的一开始就用上了说实在的这样的起始语,但是刘飞却明显可以感觉得出來,这绝对不是钟一德想要表达的实际内容,他脸色凝重的说道:“钟一德同志,刚才你所说的这番话恐怕是你所谓的明话吧,那你说说如果让你讲真话将会是什么样子。”

钟一德听刘飞问自己真话,脸上的表情先是轻视了许多,随后却是表情沉重的说道:“刘书记,我不否认,我们海明市环保系统中存在着很多精英,这的确是毋庸置疑的,这些人有的在基层,有的在中层,有的在高层,他们不管是在哪个层级之中,都是属于骨干一般的存在,但是非常可悲的是,像他们这样的人往往处于干事之人的位置上,而不是真正的领导岗位上,甚至有不少人连干事的岗位都沒有,往往因为他们的理念和为官风格不能溶于大部分人之中,所以被一些宵小之人所排挤,无法真正的把他们的聪明才智贡献于我们海明市的环保事业,甚至这些精英中的某些人还很有可能因为自己的特立独行从而给他们自己带來杀身之祸,举贤不避亲,我认为,我自己就是这样代表中的一员,我曾经也十分执着的想要为我们海明市的环保事业做出一番贡献,为我们海明市的老百姓多做一些实事,但是从我的工作作风表现出來之后,从那位欣赏我的老领导被调走之后,我便保守同事的排挤和某些领导的刁难,最终为了自保我不得不选择了韬光养晦,走无为而治的路线,最终才真正等到了您的到來,也只有遇到您这样能够给我机会的领导,我才敢真正的跳出來,才敢发挥出属于我自己的实力与能力。”

听到钟一德这样说,刘飞不仅沒有看不起他,反而充满欣赏的点了点头,他所欣赏的恰恰是眼前这样的官员,懂得自己的长短,有勇气,有魄力,有智慧,该冲的时候一往无前,该退的时候急流勇退,保全自身,官场之上,一味的猛打猛冲是绝对不行的,官场上的很多事情看起來非常简单,甚至有很多老百姓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真正到了操作起來的时候,很多官员却往往避重就轻,甚至更有甚者,直接推三阻四,指鹿为马,对于这样的事情刘飞自然是司空见惯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心知肚明,对于那些猛冲猛打坚持正义的官员刘飞非常钦佩,因为华夏官场从古到今都不缺少这样的官员,而且这样的官员在历朝历代都有取得成功的例子,但是,大多数这样的官员却往往折戟沉沙,黯然陨落,而刘飞从一开始进入官场之时对此就有了深刻的认识,所以他纵然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颗为国为民之心,一心一意为老百姓谋取利益,但是刘飞自己心中却非常清楚,有些时候他纵然敢于跟自己的上级直接叫板,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对于自己的定位、对于自己的谋略有着深刻认识的基础上的,他也并不只是表面上看起來那样一味的猛冲猛打,有些时候,该妥协的时候他依然会有原则的妥协,因为对他來讲,暂时的妥协是为了更大、更快的前进,而眼前的这位钟一德就是这样一个人,和自己有着诸多的相似之处。

刘飞轻轻点点头说道:“嗯,钟一德啊,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么你再说一说,像你口中所描绘的这样的人,在我们海明市环保系统中占有多少比例。”

钟一德沉声说道:“根据我自己的看法,我们海明市环保系统真正有才能的人有十之四五,这个比例是相当高的,但是这十之四五之中,有十之二三的人并沒有把他们真正的才能全都用在工作,用在为为老百姓多干一些实事上,而是把他们的才能大多都用在了和其他官员勾心斗角之上,用在了怎么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取好处之上,所以,这部分官员虽然刚开始入仕的时候才华横溢,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全都转换成了老官油子,虽然说话做事十分严谨,很少能够让人抓住破绽,但是这这些人的才能已经随着岁月而泯灭,消失,甚至等他们真正发现这样问題的时候,他们已经无法在适应新的时代发展趋势,真正想让他们顶起一方的时候往往很难真正顶起來,这样的人到最好只能称之为官吏,而不能称之为精英,古往今來,这样的人从不欠奉。”

刘飞听完之后,眉头紧紧的皱着,脸色依然非常凝重,沉声说道:“那你刚才所说的精英呢,他们能够占到多少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