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消失了,夏之衍都没办法接受。可他发现,他这么做根本是徒劳无力,反而只能让这把火烧得更加疯狂。
夏之衍泄气无比,把脑袋埋在车子前面靠了会儿,完全没办法让自己喧躁的内心安静下来。五月底台风过境,外面很快暴雨倾盆,冲刷在车前窗上。
夏之衍拔下车子钥匙,刚想下车,就见公寓底下感应灯亮了下,紧接着薛疏穿着雨衣大跨步走过来,修长身影和夜色融成一片,雨水全挂在他漆黑眼睫上,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走到车子旁边,不言不语地敲了敲车窗。
夏之衍把车窗降下来,外头就扔进来一把伞,滚了一圈落在驾驶座上。
夏之衍还没来得及把伞捡起来,就只能看到薛疏的背影了。
夏之衍捡起伞,心里躁郁得化不开,推开车门下车,也进了公寓里面。站在电梯门口,电梯红灯朝上,已经停在十二楼了。薛疏没有等他。
等到下一趟电梯下来,夏之衍闷着头回到了家。
门给他留着,玄关处还摆了干净的拖鞋和毛巾,让他擦头发。
但是薛疏已经回自己房间了,房间门紧紧关着。
夏之衍那句“今晚我们一起睡吧”简直白说了,被薛疏当作有预谋的利用和讨好。
也是,夏之衍也想把自己掐死。
时间一点点游走,夏之衍回了自己房间。他和薛疏的公寓还是两年半前时买的,沙发、电视机、所有装潢都是两个人靠在一起商量着办的。薛疏对此乐此不疲,趁着夏之衍拍戏的时候,买了很多小玩意儿装饰家里。
不过当时两个人没有互相表明心意,还是分房间睡的。
夏之衍回了自己房间,感觉时间很难捱。明明像是过去了很久,抬头看一眼挂钟,却原来只过去了四五十分钟。他时不时看一眼手机,发现薛疏也没有短信发过来。他忍不住打开门,走到薛疏房间门口,手指摸上门把手,却没能推门进去。
他不知道薛疏是不是睡着了。
夏之衍头疼要炸了,抹了把脸,又回了自己房间。躺了会儿,还是辗转反侧。
他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干等着,必须干点儿什么,于是找到薛疏的那个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一通电话打了过去。打过去后夏之衍就反应过来,现在是深夜,对方可能已经休息了。但是幸好,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他简单介绍了下自己的来意,谁知对方立刻来了兴致,约他见面谈。
“现在?”夏之衍打开电脑,搜索了下,对方名气很大,是在解离症方面很有名的教授,听他的语气,上一世的薛疏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应该和他有过联系。
夏之衍不敢怠慢,穿上外套,轻手轻脚地关灯关门,匆匆下楼,开车去了。
夏之衍也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用,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他不能什么也不干。
见面地址在大学办公室,心理学教授叫李恣,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随意的毛衣和牛仔裤,显得很年轻。他坐在办公桌对面,见门被推开,就抬头打量了夏之衍一眼。
夏之衍根本没有心思和人寒暄什么的,一坐下就直接进入主题:“薛疏的药你给的?”
李恣手中钢笔翘着桌面,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是明星啊,不怕明天上头条,出现某某艺人夜会著名男性教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