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没有,我真的在找你。”周雨睁着无辜可怜的眼睛,看着他。
她的呼吸一滞,并不敢把他的话当作玩笑,反而认定这个男人就是以玩笑的形式,说出内心真正的想法,句句直戳软肋。
她其实危险了,而现在只能把自己从困境中拉出来。周雨退了几步,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身影,慢慢转了一个圈。
“怎么样,这身衣服好看吗?”她有些期待地问,希望话题就此转移。
“不怎么样。”k撇了她一眼,就别过去看向其他地方,“像你为了争取时间,随便敷衍挑了两件。”
“我说对了吗?”男人低下头,嘴角噙着冷淡的笑意,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周雨假咳两声,慢慢退出他的气压范围,把手心按在肋骨的地方,明明没受到任何撞击,就已隐隐作痛,这是她在焦灼的状态下,常有的毛病。
她拒绝回答他的话,想这件事就这样翻过去,以后谁都不要再提。
“我出去有点事,你就在这儿待着,我一会回来找你。”他朝背过去的人影说道,转身从隔壁的衣架上挑了件藕色毛线中裙,挂在外层的钩子上。
“试试这件吧,你的眼光太丑了。”
周雨转身的时候,人已经走到看不见影子了。
她回到试衣间,有些急促地拉上帘布,人垂坐在软凳上,脸色泛白,心情十分不安。
他想表达什么意思?说出那番话后,转身又让她一个人在店里挑衣服。明明心里很不信任自己,却又要放任,难道真不怕她跑了。
过了一会儿,她再也坐不住,无目的地在狭窄的试衣间反复踱起步来。再高一点的地方是门缝的空隙,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见店里的圆钟。从她把手机交给营业员,已经快过半个小时,她得给小童打个电话。
距离周乃平死亡,已经过了将近3天时间。他的死发生在星期五,而今天是周一。烤鱼店的人也许会报警,但大概率还是不会,只能把周乃平随便捡后院一处空地,填土埋了,对外宣称“病故”。而对于她的失踪,只感到意外,也并不会追究,日子还是一样地过。
周雨必须跟小童交代这件事,她是她在店里最亲近的人,也算最好的朋友。这个同样孤独的女孩少了她,肯定会局促不安,同样没有合法身份,即使想逃,但哪儿也不能去。
周雨决定了,告诉小童整件事后,就立马报警。身份注定会暴露,她面临两种结局,被美国遣返,到中国坐牢。要么就像老鼠一样,永远赖在阴冷的地下,躲着那些恐怖分子一辈子,也一辈子见不了光。
她只是不想再像现在这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