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岑茫然的望着周以陆,想要表露出自己的无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绝对不想连累他的车子也爆胎!
周以陆诧然过后,露出在外的眼眸渐渐升起一抹无奈之色,他重新将胳膊伸向她,“我们还是步行回去吧。”
言岑扶着他的胳膊,低着头,小声“嗯”了一下。
面上仍旧是那副淑女的样子,然而心里的小宇宙却彻底爆发。
她今晚的运气到底是怎么了?
她把周以陆的车轱辘给坐爆炸了?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力拔山兮气盖世?
他会不会再也不待见她?
在被嫌弃的惶恐中,言岑一直未敢说话。
幸运的是,他们两个都还不算是太倒霉。后来遇见了院子里蹬三轮车的赵大爷,载他们两个回去。
言岑的家在二楼,周以陆只好再搀扶着她上二楼。他手臂有力地搂着她,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衫,灼热着她的肌肤。
言岑那时身心颤抖,感觉整个人都要淹没在他的气息中。她摒着气,不敢说话,也不敢看他。
一丝难以说明的颤意和欢喜,流淌在她内心深处。
望着条条台阶,她竟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希望这台阶永远没有尽头。
对于同龄人来说,她很早就早恋了,或者用暗恋这个词语更为合适。
在她十一岁那年,别的小朋友还在吃辣条时,而她已经学会什么叫做喜欢了。
这种喜欢,跟她喜欢隔壁的赵小胖是不一样。她一天见不到赵小胖没有思念感,但是一天见不到周以陆,就会觉得很难受很难受。像是有小蚂蚁在她的心上来回爬动,偶尔还咬上去一口。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每次看见周以陆就愈加不好意思,不敢从他面前走过,只敢站在他身后默默望着他。
倘若没有今晚这件事情,她想,他们两个可能永远也没有交集。
那天叶父看见是周以陆将言岑送回去的,脸上露出异常的兴奋。他想要留周以陆用餐,却被周以陆婉言拒绝。
末了,叶父从屋里拿了包别人送给他的高档茶叶塞进周以陆的手里,然后摇摇头,啧啧叹道,“我和她妈工作忙,言岑这几日上学就劳烦你帮忙送她”。
周以陆没说话,漆黑的瞳孔望了一眼屋里“正襟危坐”的言岑,然后点点头。
言岑用余光瞥见他点了头,不禁舒口气。
周以陆想要拒绝掉那包茶叶,但是叶父坚持让他收下。后来他就握着茶叶,礼貌告辞。叶父站在门口,极力赞叹周茯苓会教育孩子。
彼时,言岑只顾着想周以陆,却忽略了叶父的异常。
第二天,言岑还在睡觉时,房门铃声就已经响了。
叶母开门后,见到来人,随即发出一声嘶吼,“言岑你还不给我起来?周同学已经来找你了!”
言岑听到这话,一咕噜从床上翻起来,结果右脚伤势又歪重了。
痛……
但痛也要忍着。
她咬着牙,像是铁血战士般,快速穿衣,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出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看见周以陆坐在沙发上等她。
他今日依旧戴着棒球帽,却没有戴口罩,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运动服,好看的眸子淡淡的扫了一眼狼狈的言岑,然后移开视线。
言岑忽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发,一蹦一跳的走进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