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2)

丞相夫人 君残心 2570 字 1个月前

她陷入沉思眉头紧锁,连风蓝瑾是什么时候来到身边都没有发现。

风蓝瑾瞧着她担忧的神情微微一叹,坐在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她放软身子依偎在他的怀里,侧着头看着他,“风蓝瑾,我发现自己变得懦怯了。”以前的她无所畏惧,狠心绝情,可如今却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那种孤勇了。

“不是你变得懦怯了,而是你如今有了在乎的东西,所以顾虑便多了。”风蓝瑾轻笑着,呼吸间带着的热气洒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片细细的鸡皮疙瘩,他收紧了手臂,“我很高兴看到你的变化。”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没想到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对于他们来说会这么的艰难。

“放心,一切都会好的,万事有我……”

大年初二原本是四处走亲戚会朋友的时候,可是京城中的皇亲贵胄一个个竟然都做出了同样的举动,闭门谢客。

先是丞相府和御史大夫的家里闭门谢客,而后似乎是起了连锁效应一般,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闭门谢客,不见亲友。

有些细心的人还会发现,这两日京城中的守卫士兵和巡逻的士兵也多了起来,一个好好的年竟然让京城中越发的清冷孤寂了些。百姓们仿佛也嗅到了不寻常的信息,面上的欣喜笑容都被担忧和惶恐所代替,大街上的人都少了些,若是没有事情,百姓们都不轻易出门了。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有人最是忙碌。

刑部尚书郑九如亲自到了揽月楼询问了曲艺刺杀方仁儿子的案子。能到揽月楼消费的客人都是京城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掌柜的那里都有他们来到楼中的记录。

刑部尚书亲自查案子,掌柜的自然把记录双手奉上,郑九如就根据那一日的情况一一去询问了当天来楼中的人。可也正如君傲之所猜想的那般,那些贵胄人家哪些不是精明的人物,他们两不相帮,生怕担了责任一般,不管郑九如如何询问,都言辞闪躲的推脱不知道。

郑九如也十分无奈,只得询问掌柜。

揽月楼因为当初方仁的儿子死在这里,所以客人也受了影响,生意大不如前了。

初二的时候更是清清冷冷,郑九如一身青衣朗朗而立,虽然已经是不惑之年却面容清隽,看上去十分的温和无害。

“掌柜的,你每日都来楼中看管楼里的生意,不知曲将军刺死方大人独子的那一日可曾看到过?”按理说楼中发生了争执,店小二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掌柜的来处理吧。

那掌柜的四十多岁的样子,一身淡色的衣裳,弥勒佛一般的圆脸,再加上十分善意的笑容叫他看上去十分的和善。

听到郑九如的问话,他眸子闪烁了一下。

“郑大人,那一日草民实在还没有赶到,方公子就已经被杀害了,具体的过程草民实在不甚知情。”

“那你楼里的小二也该知晓吧?”

掌柜的眸子又是一闪,他四处看了看,凑近了郑九如,小声的在他耳边苦着脸说到,“郑大人,不瞒您说,这件事草民是知晓的,可是您也知道啊,方公子是贤妃娘娘的亲侄子,那曲将军是五殿下身边儿的红人,不管是哪一个草民都实在是得罪不起。所以就算草民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决计是不可能去为谁作证的。”

郑九如十分了解掌柜的心情,却依旧有些不悦,他皱眉道,“掌柜的,这天子脚下发生的事情还没人敢如此隐瞒,更何况这案子乃是陛下亲自下旨彻查的,你如此隐瞒,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中,不用等着五殿下和贤妃娘娘来找你的麻烦,陛下一道旨意就能让你回家养老,所以掌柜的还是好好掂量掂量再行回答。”

那掌柜的额角渐渐的渗出了冷汗,吃惊道,“是陛下下旨让查的?”

郑九如沉着脸点点头。

掌柜的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阵寒风从门口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他面色转变不定,脸色十分的复杂。

郑九如也不打扰他,让他自己想个清楚。

半晌之后,掌柜的终于咬了咬牙,“好,作证便作证,草民虽然是一介草民,可也瞧不得有人含冤而死。”

郑九如眉头跳了一跳。

“郑大人,实话不瞒您说,那一日草民目睹了整件事情的发生,当日方公子和曲大人来草民楼中喝酒,方公子和曲大人起初没有碰头,可是后来两人从雅间里出来之后便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草民瞧着方公子和曲将军脸色都很不好看怕两人争执起来,所以就打算去劝着。可谁曾想还不等草民过去,就瞧见方公子附耳在曲将军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曲将军当场就变了脸色,拔出剑就一剑把方公子给刺死了。”

“当场可有旁人在场?”

“有的。”掌柜的小声说道,“方公子的几个好友和曲将军带来的一个人都在旁边。”

“方公子带来的都有哪些人?”

掌柜的小声说出了几个名字。

郑九如有问,“那曲将军带来的人又是什么人物?”

掌柜的听了便皱了眉,“草民也不认识。”

一旁拿笔记录掌柜言语的人不由得顿下了笔,郑九如也皱起了眉,“掌柜的是当真不认得那人?”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相信。

揽月楼是京城中最大的酒楼,来楼中消费的客人都是京城中的皇亲贵胄,可以说揽月楼里前来消费的客人都是老客人。而掌柜的也在揽月楼待了许多年的时间,见识也十分的宽广。怎么可能完全对楼中的人全然没有印象。

“草民绝不敢说谎骗郑大人。”掌柜的听到郑九如话里带着的寒意,不由得快速为自己辩解道,“草民在这揽月楼中也做了快十年的掌柜了,自从揽月楼建立到如今,可以说这楼里的客人没有草民不熟悉的,草民别的优点没有,但是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只要见过一面的人,不说可以喊出姓名但是一定有印象。”

“……可是那一日随着曲大人来楼中的男子草民敢肯定从未见过,而且……”他语气有些迟疑,仿佛不知道该不该说。

郑九如当即问道,“而且什么?”

掌柜的回忆起那一日的场景,踌躇道,“……而且那人相当的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郑大人也该知道我们揽月楼的食物酒水均是上上品,一顿饭菜都能让普通人家花费十年,所以前来揽月楼花费的人大多都是衣着光鲜的年轻人,还有就是朝中大臣们宴请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

郑九如点点头,“那又如何?”

“可那一日随着曲将军前来的男子却一身麻布衣裳,身穿麻黄色的披风,连帽子都盖的密不透风,看那穿着连京城中的小户人家都不会如此不讲究,实在不像是能进楼里吃饭的客人,不过草民瞧着是曲大人带来的客人,所以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人事后去了哪里?”

“咦?”掌柜的一脸惊奇,猛的一拍桌子,恍悟道,“大人您不说草民还没有想起来,当时混乱发生的时候那人就已经不在了,就连什么时候离开的草民竟然都没有发觉。”

郑九如觉得事情着实有些不对劲。

他立在原地想了想,指骨轻轻的敲击着桌子,半晌停下手,“那人的五官掌柜的可还有印象?”

“因为那人的装扮奇异,所以草民特意留意过那人的长相,长得倒十分的普通,不过身材真是相当的魁梧,鼻梁高挺,眼眶微深,看上去倒不太像大远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