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做这种事情
“什么事情?”耶底戈的双手搭在船舵上看着远处海面“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们依旧在洛底斯的那艘被派遣出去追捕卡彭特的军船上,但现在船上的样子和刚刚出航时候不太一样,最直观的就是大部分船员都不见了,至于这些失踪的船员去了哪里看看被染红的甲板就知道了。
“再说,你们布尼塔为了自己那些‘小目的’杀的人也不止这点吧,你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我。”耶底戈他只是因为个人所需控制了这条追出来的船而已,他留下了为了活命而服从他的洛底斯船员,其他全部都砍头扔进了海里。
威廉无法忍受耶底戈的这些说辞了,他想要立刻取回身体的控制权,但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像那次在监狱里面对安娜的时候一样。
“不要再这么辛苦的尝试了诺布朗少将,你难道不知道奇迹是不可能连续出现的么?”耶底戈不会放过任何说风凉话的机会“也许等我用你的手杀掉阿丽埃娜后你就能重新做回自己吧。”
我不可能让你这么做的
“嘴上说当然是容易啦,那么你要怎么做才能‘不让我这么做’呢?”耶底戈看了眼旁边的海图,他们还剩一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进入内海了。
对于耶底戈来说,想要知道卡彭特的位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因为他还依旧和卡彭特身体内沉睡的主体意识相连。
“我是觉得你没可能阻止我了,因为你看,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按照我的想法顺利进行的。”
那只是你在这么认为
“和你说话太累了……我真的很讨厌顽固的人,为什么你们都不能像是可悲的门罗那样容易被感情摆布呢?”
不知道你在说的是谁
“你知道我才会觉得奇怪呢。”耶底戈怪异的笑了几声,他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把卡彭特最后的希望给掐灭。
目睹安娜死去时候的样子该让他多绝望,在认知到属于布尼塔的人再次夺走了他所重视的人后又该有多憎恨。
耶底戈想他的复活最后差的就是这份憎恨和绝望了,阿丽埃娜她果然是个不可思议的棋子,一切就像是有人精确的计量之后所布置的,他只需要按照步骤慢慢来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本来耶底戈以为那个所谓的乌提尔会是很难对付的人,因为那家伙身上有他最不喜欢的味道,那是受于某个女神庇护下的证明,并且乌提尔所使用的类似‘巫术’一样的力量,其实更趋近于旧时代一部分神明的力量,但是要不一样一些,因为他使用的条件好像是自己的生命。
所以耶底戈很欢喜的发现乌提尔已经十分接近死亡了,对他来说几乎失去了该有的威胁力度,但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被乌提尔固定在了阿丽埃娜身上的那颗石头,那颗赛赛菲亚宫殿的基石。
耶底戈的表情因为忽然想起赛赛菲亚而僵硬了一下,那女人真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喜欢给自己添堵,就算死了快一千多年还是这样,明明不过是个只会生怪物的疯婆子而已……
“诺布朗少将。”耶底戈忽然找威廉攀谈了起来“你觉得女人她们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威廉没有回答,他觉得耶底戈莫名其妙
“好像暗算别人永远都会让她们开心。”
你难道不也是这样的么
“也是,但我的意思是……有什么意义呢,在那个时代,就算她把黑白分清楚了,又有什么意义?最后的下场都是一样的。”耶底戈叹了口气“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想找什么人谈心,我只是想从嘴巴里面倒些垃圾出来而已,你的作用…就类似长了耳朵的石头吧。”
“哦?是么,你觉得她们在想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得不说这句话从你这种看起来不怎么有女人缘的家伙嘴里说出来真的让人很不爽。”耶底戈将船舵的方向固定住,然后坐到了一旁的栏杆上“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阿丽埃娜在想些什么?即便和你没关系你也不好奇?”
威廉愣了一下,他的确有时候是在烦恼那个红头发的小女孩脑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为什么在面对着海军和qiang械的时候还总能满脸惊恐的说谎话,到底是什么在支撑着她做这种类似送命的举动?不得不说威廉当然是好奇的。
在知道了安娜的身世,和布尼塔血祭的事情之后,他对安娜的看法好像又潜移默化的改变了……看见她的时候自己心里总有些隐隐约约的、可怜她的感觉。
他到现在都对安娜感觉很模糊,不知道该怎么定位她的身份,她好像是卡彭特的受害者,又好像是他的受害者,安娜她明明没做错过什么却好像从来没有过什么好日子。
“的确是这样,我们可怜的阿丽埃娜也就在她父母还活着的时候过过几年好日子。”耶底戈摇摇头“所以我也当是帮她。”
“只要我杀了阿丽埃娜,她就不用再受到你们,尤其是卡彭特的折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娜:你错了,其实威廉挺受女人欢迎的
威廉:…………
耶底戈:不会吧?他看起来像是说两句话就会激怒女人的人
卡彭特:你才是说两句话就会激怒女人的人吧
安娜:我是觉得你们两个都是
威廉:……
第122章 美丽
屋内还剩着几根未燃尽的蜡烛, 它们已经趋于微弱的烛光随着船身的摇晃摇摆不定仿佛下一秒就会熄灭。
昏暗但是温暖的房间再加上从外面传来枯燥规律的海浪, 无论是谁都会在这样的夜里睡的十分安稳, 意志力薄弱的人也许会想不如干脆就这样裹在松软的毛毯中度过一整个冬季。
而安娜就像是那个意志力薄弱的人, 尽管早上的时候那些繁杂的事情再怎么让人烦心,或者那个出现在房间里面的‘幻影’还是依旧没有查明正体, 她都埋在卡彭特的木桶里面睡得死沉。
原本她应该就这样一觉香甜的睡到早上, 但在午夜过后海上的浪开始大了起来, 船身的摇晃也比之前稍微剧烈了那么些,终于在三个大浪过后, 安娜被迷迷糊糊的弄醒了。
“……”她睡眼朦胧的从木桶内撑起身子, 然后下意识摸了摸身边但那个本应该躺在旁边的人不在了“卡彭特 ……?”
结果他人好像也不在屋子里, 安娜以为他可能是去上厕所什么的就打了个哈欠迷糊的倒回了桶里抱着枕头睡了会儿,十几分钟过后她又醒过来看了看身边,但卡彭特还是没有回来。
这么晚他跑哪里去了……是在酒窖里面喝酒么?
再又叫了几声卡彭特没得到回应后安娜拖过条毯子裹在身上爬出了木桶,她先下到酒窖里面看了看, 发现没人后她才开门离开船长室。
这时候正是深夜,甲板上只有两三个喝着酒守夜的海盗, 他们其中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小手琴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动着弦,手琴单调枯燥的单音叮叮叮的徘徊在海风中。
安娜站在船长室外面的小台子上听了一会儿那不怎么好听的调子,然后就顺着旁边的木走廊朝船尾走去,那是条狭窄的过道,因为到了晚上不会有人来船尾所以挂在这里的夜灯并没有被点燃,漆黑一片很难走,但安娜知道卡彭特有时候喜欢待在这里, 所以就先来找这里了。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走来走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