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眼里隐约有了些厌烦,以前觉得她长的像依瑶,此刻看来。那时候真是的瞎了眼。依瑶怎么会有那样恶毒的眼神。
三人僵持不下,慕钰麒和叶初雪跟在后面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叶景琰看到了段依瑶,这个婚礼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下去了!
慕钰麒和叶初雪对视一眼,立刻有了不约而同的想法。
慕钰麒转身,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大家请安静一下,我有事要说。”
一句话打破了人们的议论,他们抬起头将目光转移到慕钰麒身上,都想看看他准备要干什么。
慕钰麒清了清嗓子,“感谢各位的远道而来,但是今天的婚礼出了一点小意外。恐怕不能再招待大家了。”
底下一片哗然,他们都是商场老手,自然是知道慕钰麒这是要赶人的节奏,台上的戏还没演完,这样离开确实是不怎么舒服。
“大家静一静!”
慕钰麒早就联想到了这样的结果,结果叶初雪递来的话筒,提高了声音,“这次给各位造成的损失,我们都会酌情赔偿,至于婚礼,之后会另行通知,希望你们还是先回去的好。”
话筒的声音极大,瞬间掩盖住了众人的议论声,叶景琰皱着眉正要说话,却被叶初雪拦下。
“大哥,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对我们的影响都不好。”
叶景琰看了叶初雪一眼,没有说话,慕钰麒就当他默认自己的做法,开始尽心尽力的疏散人群。
十分钟后,大厅里只剩下他们六个人,门口处正是听到消息从楼上下来的穆微微和叶少辰。
再仔细一看,他们后面竟然还跟着段父、段母。两人的脸色都极其不好。段父气冲冲的走到叶景琰面前,揪住他的领子。
“要结婚是你提出来的,现在又不结了,你当我们子莹是玩具吗?啊?说话!”
叶景琰没有动作,任他提着自己的衣领,道歉道,“段伯父,对不起……”
“对不起?一声对不起有什么用?”
段父的情绪失控,举起左手朝叶景琰的脸上挥过去,慕钰麒眼疾手快,连忙替他接住。
慕钰麒放开段父的手,却被他杀人般的目光瞪的低下头,“段伯父,对不起,那个……我们有话好好说嘛,有话好好说!”
“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让我段家丢进了颜面,还指望着我感谢你们?”段父气火攻心,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段子莹见情况不好,连忙将他扶住,“爸……”
“爸,没事。”段父伸手挡住段子莹要察看的手,“今天爸非要替你出了这口恶气,不然他叶家就以为我们段家没人了!”说着,重新站直了身体,看叶景琰的目光更加凶恶狠毒,用身侧的拐杖敲在叶景琰身上。
段依瑶和白瑾逸站在他们身后,眼看着叶景琰的手腕因为阻挡拐杖而青紫一片,却不知道该怎么插进去解围。
“段伯父,你别这样!”慕钰麒在叶景琰正后方,棍子落在叶景琰身上的同时,也会有一半扫过他的腿上。
他一直在隐忍,直到疼得再也忍不住,他才连忙站出来,挡住了段父的进攻。
段父见又是他,心中的气更是不大一处来,“你小子给我让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慕钰麒看到他手上手腕粗的棍子,怯怯地退后,但是嘴上却仍旧不甘示弱,“伯父你可要想清楚了,打伤打残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去你的法律责任!”
手里的拐杖挥到最高,正要落下之际,段子莹闭着眼拦在了段父面前,“爸爸,我不要景琰哥哥被打残,您……”
“你……逆女!”段父气的语无伦次,他都这样对她了,她还一直在保护他。真的是让人气恼!
段父只觉得脑袋的血液倒流,眼前一花,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老段!”段母一直在一边看着,直到看到段父倒在地上,就忍不住上前察看。
大厅里原本刚安静下来,却被段父晕倒搅得一团糟,慕钰麒见叶景琰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开车,连忙自告奋勇送段父进医院。
叶景琰紧随其后,转身之际他终于开口对段依瑶说了第一句话,“等我。”
段依瑶点头,示意他放心的离开,才让叶景琰放心下来。径直跟上了车。
大厅里又恢复了安静,叶初雪没能挤上车,留在原地与段子莹大眼瞪小眼。
半晌,才不可思议的伸手在她脸上碰了碰,“依瑶姐,你真的还活着!”
段依瑶回答这种问题已经很熟练,整理了一下,跟她说出了来龙去脉,叶初雪不可思议的捂嘴,“原来是这样,大哥以为你死了,那时候整天都像行尸走肉似的。”
她苦笑了一声。原来他没有忘了自己啊!可是又为什么要娶别人呢?
“这是个误会!”叶初雪见段依瑶不相信,忍不住解释道。
“情人节的时候,大哥去悼念你,喝多了酒,把段子莹当成了你……”
后面的话她没有多说,段依瑶却已经完全知晓,他把她当成了她,还要同她结婚,两人情人节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依瑶姐,你不要怪大哥……”
段依瑶茫然的看着前方,心里面竟然觉得有些可笑,“我不怪他……”
她只是觉得造化弄人,前前后后的事都像是注定好了似的。
白瑾逸见她恍惚,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热让她有一瞬间的回暖。
他们就在那里站了好一会,段依瑶不知道她该去哪里,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场景,她今天应该躺在家里睡个好觉,下午去花店看看小翠,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她不知道叶景琰结婚,他也不知道她还活着,两个人相安无事的生活,偶尔会想起对方,时间久了也许就会慢慢放下。
“依瑶。我们先回去吧。”白瑾逸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清醒了许多。
她礼貌的对叶初雪道别,而后优雅的跟着白瑾逸上车,……骄傲的脊梁挺得笔直,只是挨上椅座的刹那,背如同被人击溃的城墙,软躺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