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狗叫什么名字?”弗里茨扔了块红烧肉给它,奇奇立即不计前嫌地趴到他面前,显露出它有肉便是爹的本性。
“奇奇。”
“什么?”他没听清楚。
她放慢语速,又重复了一边,“奇—奇。”
“奇奇?”弗里茨皱着眉头,沉默了会,道,“这么没品位的名字谁起的?”
我去,林微微白了他一眼,道,“你有品味,那你给起个!”
弗里茨双眼一眯,想了想,道,“斯图卡。”
二战战斗机?晕了。
见她没接嘴,他追问,“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气势。”
林微微没好气地道,“其实还有个名字比斯图卡更有气势。”
弗里茨夹过块肉丢进嘴里,听她这么说,便挑了下眉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希特勒。”
听见这个名字,弗里茨噗的一声喷了,吐了她一脸红烧肉沫子。
“……”
脸上湿哒哒的全是他口水,外加米粒和肉,摸上去热乎乎一团,林微微暴怒。时间停止了一秒后,爆发出了有史以来最尖锐的吼叫声。
“弗里茨!!!!”
见主人亢奋了,一边的奇奇也跟着亢奋,腾地一下窜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地对着弗里茨咆哮个不停。
面对一人一狗高低音合璧的二重奏,弗里茨只是万分无辜地耸耸肩。淡定地擦了下嘴之后,又重新给自己夹来一块红烧肉,有滋有味地咬着。
吃完饭,林微微在厨房收拾,弗里茨闲着没事,便在外面大厅逗狗玩。
“喂,苏联狗,过来!”他扯住奇奇的一条腿,硬将它拉了过来。
奇奇张嘴去咬他,他索性一把拎起它的耳朵,那是动物最敏感的地方。奇奇挣扎了几下,都没逃脱,最后耍赖似地瘫在地上,四脚朝天,伸出舌头去舔他的手臂。
弗里茨推开它的脑袋,坐回沙发上,将脚丫子伸到奇奇面前,居高临下地指了指,道,“苏联狗,快来舔我脚背。”
林微微收拾完碗筷,牵了狗打算出去溜,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叫她。回头一看,是弗里茨。
“你去哪?”他问。
她心里还气着呢,所以态度恶劣地回了句,“遛狗。”
他戳了下她皱巴巴的脸皮,道,“走,一起去。”
“我溜狗,你跟着干嘛?”
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地答道,“我遛你。”
林微微一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窜了半天高,多和他说一句都是在挑战自己的极限。她哼了声,转头大跨步地走了。
过一条马路,沿河有个大公园,雪橇犬的力气大,四条腿又跑得快,她气喘吁吁地跟在后面。
见她这样子,弗里茨一脸戏谑地笑她,“被狗溜的滋味怎样?”
她哼了声,当作没听到,不予回复。
见没什么人,林微微就把狗给放了。一得到自由,奇奇就像匹脱缰的野马,头也不回地蹿了出去。
天空布满了晚霞,晕开淡淡一层紫光,映着蓝天白云特别好看。
林微微坐在草地上,面对着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河水,心怀也跟着开朗起来。河边游来两只天鹅,带着一群小天鹅,在岸边戏水。那些灰溜溜的小天鹅看上去挺可爱的,她心一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这一刻拍了下来。她玩着手机,弗里茨便坐在另一端,静静地看着她,出乎意料地没打破这一份宁静。
风轻轻地吹拂过草地,不知名的野花迎风摇摆,这一片风景秀丽得就像一幅油画。低着头玩了一会儿愤怒的小鸟后,她转动脖子,想活络下胫骨。一抬头,却不经意地掉入了那潭碧湖中。
弗里茨坐在身旁不远处,嘴里叼着根野草,在半空中撞见她的视线,他咧开嘴露出了个笑容。
夕阳的余晖映着他的人,将他眼底的光华衬托得熠熠生辉。
她不自觉地心一跳,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干嘛这样看着我?”
“好看。”他斜着脸,那一抹笑容在唇边缓缓荡开,就好像湖里的涟漪,一圈圈,一阵阵,不停地扩散。
“没你好看。”林微微脱口而出,倒不是故意和他抬杠,而是真心赞美。他的微笑不夸张,却很带感,两个深深的酒窝陷在脸颊边,满是诱惑。
闻言,他稍稍地探身向前,朝她靠拢。他的脸挡住前方的阳光,男人的成熟气息越来越近,让她心跳不止。他要吻她,这点她并不惊诧,但这一次好像和以往有些不同,她没有抗拒,甚至带着一点小小的期待。
他先是轻轻地啄了下她的嘴唇,见她没有拒绝,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将她推倒在草地上,继而得寸进尺地欺身而上。
开启她的唇齿,缠着她的舌尖,辗转吮吸,不肯放弃。从浅浅的一个吻,到勾动天雷地火的热吻,她被他困在怀抱中,动弹不得。他的吻是那样热烈,再冰冷的心也要被融化,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什么冷漠的人。她闭着眼睛,不由自主地伸手环住他的腰,一点点地回应着,细细品味这一份灼热。
看见她情迷意动的样子,他心里一动,双手撑住她身边的草地,抬起一点身体,道,“看着我。”
闻言,她被动地仰头望向他,脸上一片绯红。
“我是谁?”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