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恋腾的站了起来。
她的动静太大,引得男人看了她一眼。
他拒绝了爷爷的相送,径直打开门离开了。
江恋愣了几秒,看着大门合上,心里莫名的空了一下。
“下雨了?”爷爷疲惫的声音响起。
江恋看向窗外,大雨如瀑,白茫茫的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人好像没有带伞。
一个很突兀的念头猛的跳出来,吓了她一跳。
“慢慢,去给客人送把雨伞。”爷爷说。
“哦,好。”江恋慢吞吞的应着,动作却不慢,几步跑到玄关处,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红雨伞。
雨比想象的还要大,水汽氤氲,景物全被笼罩在雨幕下。
男人站在门廊下,正准备走下台阶,肩头已经被雨水打湿。
江恋来不及说话,撑开伞冲了过去。
她个子不矮,十五岁已经长到一米六五,但站在男人身边,仍需要踮着脚才能把伞举过他的头顶。
雨点敲打着伞面的声音顿时响起。
男人停下脚步,回过头。
两人距离很近,视线骤然相撞,仓促的让人躲闪不及。在他疑惑的目光下,江恋心跳如鼓,本能的把伞塞给他,掉头跑回房间。
男人握着伞柄,愣了几秒,视线里扬起的红色裙摆一闪而逝,躲进了门里。
几步之外,刚赶过来的助理举着一把伞,神色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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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房门,江恋止不住的喘息,像是跑了八百米。
“走了?”爷爷问。
她点点头。
一直在发呆的小姑姑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呜咽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回响。
江恋不知所措。
爷爷叹了口气,转身回了书房。
雨越下越大,好像要把天地万物都吞没。
后来,江恋才知道,他叫陈知言,是小姑姑的未婚夫。
今天第一次登门就是为了退婚。
从此以后,在江家,陈知言这个名字禁止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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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陈知言,已是五年后。
晚上十一点,北京南站附近的派出所并不宁静,时不时有报警电话响起,被偷了钱包的男人骂骂咧咧,女人跌坐在地上哭哭啼啼,做笔录的人带着怨气吵吵嚷嚷。
大厅里乱的如同菜市场。
角落里,江恋坐在椅子上发呆,周身仿佛自带屏障,与周围杂乱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上身穿了件白色圆领刺绣衬衫,宽松下摆收进浅绿色格子百褶裙中,白色中筒袜包裹着纤细匀称的小腿,脚上是黑色小皮鞋,整个人就像个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纯真少女。
但她的那张脸却不是清纯一挂的,五官大气明艳,属于绝对的第一眼美人,骨相惊艳。虽然年纪还小,带着些许婴儿肥,略显稚气,但眼波流转间已经隐隐约约有了娇媚动人的气质。
这套jk制服穿在她身上,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路过她身边的人就鲜少有不盯着看的,要不是在派出所,有一身正气的警察叔叔们坐镇,过去搭讪的男人绝对少不了。
即便如此,也有人偷偷给她送奶茶。
不过江恋都没有要,莹润白嫩的小脸上一丝笑也没有。
她刚刚已经见识过了人心的险恶。
一个小时前,她从北京南站下车,在卫生间里有一个女生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行李箱,等女生出来后便主动热情的要帮江恋看着行李箱,还提醒她里面的挂钩坏了,没地方挂包,让她把小背包也给她。
江恋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背包递给了她。
然而几分钟后江恋从隔间出来,外面连人带包都没了影儿。
江恋傻了眼,她的手机钱包和身份证全在小背包里,而且行李箱里除了衣服还有最重要的一样东西——
当红爱豆谢准的演唱会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