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靠在爸爸怀里,鼓了下脸颊,说:“叔叔你先当我叔叔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沈判连忙说,用着江江平时鸭子口吻。江江露出一排小牙齿笑的开心,伸着两只胳膊抱着沈判的胳膊,软软说:“我第二喜欢叔叔啦。”
沈判跟摸狗子似得摸江江,不客气说:“第二喜欢的叔叔最喜欢舟舟了,然后舟舟也最喜欢第二叔叔了。”
“才不是,爸爸最喜欢我啦。”江江气鼓鼓的反驳。
“不是鸭,舟舟最喜欢我。”沈判学江江口吻说话。
江江气得哼了声说:“坏叔叔。”
“坏肥嘟嘟。”
争执的话越来越幼稚,晚回舟抱着江江说:“晚了回去睡觉。”
江江在爸爸怀里冲沈判做鬼脸,高高兴兴炫耀说:“爸爸可以抱我睡觉觉。”
“我可以抱舟舟睡觉觉。”沈判眼巴巴看向晚回舟。
晚回舟回给沈判一个利落的背影。
在沈判这儿住了个周末。周一上班,柏青案子结了,许俊康拘留等待法庭判决。忙忙碌碌加班的刑侦大队一时闲了下来,每天打卡上下班,才两三天就有人说这样还真不习惯了,尤其是梅莉何晓峰这俩年轻人,刚觉得跟着晚队办案子雷厉风行跟想象中的刑侦大队一样,现在回归老年干部生活就有些无聊了。
晚回舟也不太适应,不过面上没显,他一贯是个闲不下来的人,一旦闲下来会琢磨案卷思考过往案子情况。比如爆炸案和杨国民背后的犯罪集团,但他没有资料卷宗,根本无从琢磨。
周五,曾宏伟回局里了,不过直奔局长那儿。
吴强嗑着瓜子说:“老曾去王局那儿做什么?该不会告状吧?”
“你别老对曾队有意见,他人还好。”田军抱着保温杯说。
吴强吐了瓜子皮,急了:“军儿知道你脾气好,但你夸老曾也太给他面子了吧?人又没在,以我对老曾的了解,他就喜欢表功,不过这次破柏青的案子,他在医院都是晚队带着咱们的,大家都看着呢。”
“我没这么说。”田军将保温杯递给吴强,“叨叨什么,喝点。”
吴强吃的正咸了接了杯子没客气喝了口,田军心想总算嘴堵上了。没一会曾宏伟回来了,办公室人都在,客客气气打招呼,曾宏伟受伤失血过多,现在养的差不多了就是气色不好,站在中间说:“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我伤还没好利索,这次请长假修养去。”
众人面面相觑,闹不明白曾宏伟说这话什么意思。
曾宏伟说完去办公室收拾了私人物品,出来时与晚回舟打了个照面,曾宏伟点点头说:“你不错,局里交给你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比我强。”
晚回舟刚接到王局电话,知道情况,他和曾宏伟没多少同僚情分,闻言也是点点头,客气道:“让何晓峰送你下去。”
曾宏伟也没推辞,何晓峰麻溜抱着曾队的东西送人下去。没一会王局下来,说:“曾副队因伤关系,可能长时间要离队修养,队里不能缺个二把手,先选个代的顶上来磨练磨练,回舟你有什么人选?”
“田军不错。”晚回舟道。这段时间相处以来,田军私下里热心情商也不错,跟同事关系处理的很好,办起案子来很有拼头,人稳重知道思考,不怕苦累,很适合。
王局想了下,点头:“田军不错,你认可我这边也没意见,毕竟是给你搭手帮忙干活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曾宏伟走了,田军成了暂代副队。
田军被同事起哄子,也没客气说请大家吃烧烤。天气炎热,最近燕市晚上大街小巷的烧烤摊都出动了,虽然比不得上次在别墅那么好环境,但各有各的滋味,都很好。
“晚队,去吗?”
晚回舟笑了下,点头。
“恭喜你。”
“谢谢队长。”田军也不爱煽情说些肉麻兮兮的话,但他知道是晚队长推荐他的,即便当不了副队,跟着晚队学习也是受益匪浅。见晚队看表,田军立刻明白,善解人意道:“队长,人多热闹,沈先生要是捧场,可以一起来,还有江江。”
晚回舟一看田军目光,就知道大家误会了他和沈判关系,也没解释,说:“我问问他。”
沈判是当然来了,一千万个愿意,出席这样的饭局,可不是舟舟的亲密家属另一半关系嘛!
“吃的是大排档,你确定?”晚回舟提前打预防针。
沈判这会忘了自己挑剔毛病,跟从小撸烤肉长大似得,强调说:“舟舟,我可爱吃大排档了,真的。”
“叔叔又骗人。”江江在旁边跟爸爸告状,刚嘟起嘴被深怕连忙捂着,一边快速说:“我记起来了,我跟江江还有玩具没玩,我们先搭积木先搭积木。”
江江扒拉下沈判的大手,脆脆说:“是拼图啦笨蛋叔叔。”
“肥嘟嘟你屁股痒了?”
“爸爸——呜呜呜。”
江江被沈判抗走了。
八点到的大排档摊子,田军吴强常去的那家,空气里弥漫着孜然辣椒面的香味。江江打了个小喷嚏,嘴上说好香呀,还吸了口,又打了个喷嚏。沈判一边嫌弃江江脏兮兮一边拿着手帕给江江擦鼻子。
肉串啤酒大老爷们说说聊聊,当然是围着田军,有人就说老曾这次还算有点眼力见知道害臊他自己扛不起整个队。
田军剥着毛豆手顿了,说:“其实也不怪曾队这样,以前曾队很拼的,因为一件案子,凶手提早出来,报复曾队,砍了曾队女儿一刀。”
“人怎么样?”
“还有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田军道:“快二十年了,局里知道的也没人提,怕伤了曾队的心。他女儿死了,之后就没了斗志,老婆也跟他离婚了,后来再婚有个儿子。”
“难怪曾队特保密家里,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连他儿子多大了都不知道。”
“还有谁也不得罪,平时抓捕上一线都在车里指挥,我那时候还觉得他贪生怕死,没想到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