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伤口上过止血药,但是如果要动刀子取子弹的话,不小心会碰到血管,要是止不住血,那就会有生命危险了。
他特种兵出身,经常会有野外训练的科目,外伤包扎祁夜倒是拿手,可是他从来没有取过子弹,他不能冒这个险。
上次楚空空中枪,他也没有帮楚空空取子弹,而是带她去了医院。
顾希颜打断他,脸色苍白的道:“你外伤包扎那么拿手,你就当外伤一样的整,我对你有信心。”
“没有麻醉药……”祁夜说着转脸看向一边站着的楚空空,还是希望她能叫安清阳过来帮忙。
楚空空眼底闪过一丝冷笑,转身准备上楼。
你的女人关我死活关我屁事!
可是刚刚转身,就听到门外传来安清阳那夸张的大嗓门:“色色,我来看你了~”
楚空空太阳穴突突的有些发疼,刚刚才说不知道怎么联系,这人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命不该绝,吉人自有天相?
呸!
楚空空咬着牙斜了一眼沙发的方向,心说别高兴得太早!人是来了,但是能不能说服安清阳帮忙还是得靠你们自己,休想让老子帮忙说一句话。
祁夜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心里涌出的激动和惊喜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细微的不爽。听安清阳这话,像是经常来串门似的。
“空空……”祁夜直起身子看向楚空空,那眼里流露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希望她能开口让安清阳帮忙。
安清阳此时已经不顾肥仔和猴子两人的阻拦,推门走进了客厅,手里还提着专门给楚空空带的新鲜水果,一脸欢喜的准备邀功,可是看到客厅里还有别人,并且看清了那个“别人”是谁时,脸上的的欢喜便淡去。
他无视客厅里其他人的存在,拎着水果走到楚空空面前,温柔的笑着道:“色色,你上次不是说想吃车厘子吗?我特意让人空运过来的,现在还十分新鲜。你尝尝看看甜不甜?”
那一个个红艳艳的车厘子装满了一纸箱,看起来漂亮又好吃的样子,让楚空空原本不爽的心情略微好了一点儿。
伸手从安清阳的手中接过装满了车厘子的纸箱子,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专门空运过来送给我吃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楚空空捧着纸箱子转身的瞬间,眼角余光飘向祁夜,见他眉宇蹙着,脸色沉沉,她的心情就更好一些了,抬步便往楼上去。
“色色,你去哪?”安清阳扬声叫她。
他费尽周折的弄了这车厘子过来,就只是一个微笑和一句谢谢吗?难道不请他坐下喝茶,然后给他机会一颗一颗的喂那些可爱又好吃的车厘子给她吃吗?
怎么能这样随便就打发他?他幻想的那些浪漫又好玩儿的事儿都没有吗?
楚空空抱着纸箱子回头,扬眉看向安清阳笑,眼峰掠过祁夜的脸,看见他也正看着自己,难道真指望自己能开口帮他说好话?
“他们找你有事儿,我先上楼去,就不打扰你们了。”楚空空终究还是帮忙点破,然后转身大步上了楼。
安清阳进门就看到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了,一脸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知道有外伤。大概的身为医生的对血腥的敏感,闻着口气中夹杂的血腥味儿,他本能的蹙了蹙眉。
可是刚楚空空看到他的时候,没有急着开口让他救人,他便也直接无视了。
虽是医生,可是他不是一个善良的悬壶济世的好医生,并不是见到病人就要出手医治,治病也要看他心情来。
心情好就给治,心情不好,就不给治!
本想追上去,可是楚空空转身的那一瞬间,安清阳接收到她传来的一个眼神,让他生生顿住了脚步。
所以,此时心情不怎么好。
“你们有什么事儿找我?”安清阳脸上平静,声音淡淡,可祁夜也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不耐烦来。
不耐烦什么?难道急着上楼去找楚空空?祁夜看到安清阳脸上隐藏的情绪时,他忍不住在心里冷哼。
祁夜眸光闪了闪,表情认真的说:“我朋友受伤了,希望安先生能帮忙将子弹取出来。”
“送医院不就得了?要是担心医药费的话,就送到安氏医院,我打个电话过去,让她们给你们打个折,要是没带钱,打欠条也行啊!这个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放心送过去吧!我看她这伤也不能耽误了,不然这腿就别想要了。”安清阳神色淡淡的瞥了沙发上的女人一眼,抬头看向祁夜时,脸上又换上的真诚的微笑,仿佛自己是救世主一样,给了他们多大的恩赐。
这嘴巴也太毒了!
躲在门口继续偷听的肥仔和猴子听到安清阳的话,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他一遍。
祁夜扯了扯嘴角,并没有动气,神色依然淡淡的,说:“医药费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救她,酬劳还可以另外算。”
“我不缺钱。”安清阳龇了龇牙,抬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要是不送去医院的话,消毒和消炎恐怕都是问题。况且这里也没有手术工具……”
“有刀和酒精就行……”一直闭着眼睛休息的顾希颜此时声音微弱的说。
“要在你身上动刀子的,不打麻醉针的话,你受不住要疼晕死过去。”安清阳挑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向沙发上躺着的女人,眼底却飞快的闪过一丝冷笑。
“别那么多废话,快动手吧!”顾希颜脸色发白,可是一双眼却十分清亮,坚定十足的看着安清阳。
嘿!这个妞儿有点儿意思!
安清阳摸了摸下巴低笑了出来,“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帮你取吧。首先申明,要是等会儿你疼死过去,可不能怪我。”
这大老爷们儿不打麻醉都不敢让人在自己身上动刀子,这妞儿还真当自己是在拍电影呢?咬着牙挺挺就过去?不疼死才怪!
安清阳随身就有一把锋利的匕首,简单的进行了消毒后,将人摆在大理石的茶几上,便开始动刀了。
客厅的茶几很宽大,将人摆在上面长宽都刚好,就跟医院的手术台差不多,只是这高度不够,所以安清阳只能弯下腰来做手术。
安清阳将顾希颜伤口周围被血染红的裤子割开一个口子,一手捏着伤口,一手拿刀,就这么动作麻利的划了下去,都不带跟人打声招呼的。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声惨痛的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门外偷听的两个人都吓得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祁夜随手拿着一块毛巾折起来就往顾希颜的嘴里塞,可是顾希颜的动作更快,他还未来得及缩手回来,她牙齿就咬了过来,将祁夜右手虎口咬着,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