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拜访几位长公主殿下纯粹是糊弄人的,现在这么早,那几位长公主根本就还没有到,也就是臣子家眷,和八皇子这个最近受到太后排挤的小可怜才会来的这么早。
陆云岫走的十分之快,几乎是用上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哪怕没有人解说,众人也能从她的背影中看出她对裴喻究竟是何等的嫌弃。
很快,陆云岫等人就走到了一处阁楼前。
这栋阁楼精致秀气,门前花木招展,门边山石累累,彩绘朱饰,雕梁画壁,十分具有艺术美感。
陆云岫停在阁楼前,没有往前走。
虽然走的有些累了,想要找个地方歇脚,但陆云岫还是不打算往阁楼里走。
不说这阁楼是不是臣子家眷可以进去的,就说阁楼四面封闭,不知其中具体究竟,就足以让人退步。
毕竟是行宫,还是小心为上,所以陆云岫转身,准备往其他的地方走。
要歇脚,还是找个四面开阔的凉亭为好。
可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叫住了她:“云岫。”
陆云岫回身去看,果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钟澜清站在阁楼的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行人,他眉目如玉,此时温和地笑,十分的好看,陆云岫望着他,挑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钟澜清道:“我一直在这里,之前就看到了你,可你一直没发现。”
这处阁楼地势较高,钟澜清又是在二楼,周围的景致少有看不到的,之前陆云岫与裴喻他们产生冲突就落入了他的眼里,可惜陆云岫一直没有发现他。
陆云岫见钟澜清笑的十分好看,神情没有改变,语气却有些玄:“那你待在这里做什么?”
钟澜清眉眼弯了弯,没有回答,他反问道:“要上来歇息一会吗?”
陆云岫沉吟了一下,点头。
一行人往阁楼内走去,相比起楼外的秀致,楼内反倒显得简洁起来。
一个沉默的人影从楼上走下来,路过陆云岫一行人的时候,对陆云岫行了个简礼,然后转身就走。
陆云岫略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上楼,没再理会。
楼上,钟澜清正坐在窗前,旁边放着一张棋盘,两罐棋子,以及两杯清茶。
钟澜清做了个请的手势,陆云岫便毫不客气的坐了过去。
跟她来的人都被请到了其他的房间,窗边一时间只剩下了陆云岫与钟澜清。
钟澜清道:“之前遇上了裴喻?”
在不远处,立着一个四季花鸟屏风,木雕的屏风,其上绘制着各色花鸟鱼虫以及斑驳古木,显得雅致又自然。
屏风颇大,遮住了窗前的两人,让两人如身处密室一般,自在又随意。
陆云岫回钟澜清的话:“你不是看到了?”
钟澜清淡笑不语,他把玩着白色的棋子道:“要不要来一局?”
“执白为尊,看来你是认为棋力比我高了。”
黑子先行,为表谦让,所以一般是晚辈或者棋力低者执黑,而长辈或者棋力高者执白。
现在钟澜清不猜棋,直接执白棋,陆云岫便这么问了他一句。
听她这么说,钟澜清摇头失笑:“什么时候你也在意这种事情了,不过是顺手罢了。”
说着他还真抓了一把棋,问:“单还是双?”
陆云岫:“单。”
钟澜清松开手,棋子落下,一数,是单。
最后,还是陆云岫执黑棋。
不过这时候就不分什么谦让不谦让了,而是纯粹的争胜负。
一边慢悠悠的下棋,陆云岫一边问:“还没说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早就清楚钟澜清很有可能会在端午之日出现在行宫中,所以现在陆云岫问的是他为什么恰好出现在这阁楼里。
钟澜清听到她又问出这个问题,没有掩饰,直接道:“因为这里就是我的地方。”
陆云岫诧异:“这栋阁楼是你的地盘?”
这座行宫虽然应该是握在皇帝的手里,不过钟澜清在这有一座小阁楼也不足为奇,所以陆云岫诧异的是正好是这座小阁楼是钟澜清的。
岂料,钟澜清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微笑道:“大致如此,不过,不止如此,不止是这座楼,这座行宫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