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着他。
直到顾丞说:“等事情结束后,咱们结婚吧。以后我的任何事,你想知道的,我都会亲口告诉你。”
***
转眼到了第二天,耀威酒店又出了新的动向。
也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来的消息,说是前一天崔圳被邀请到ceo秦辉的生日宴会上,席间和何静生、苗可枫等人来往密切,而且颇受这几位的关照。
一时间,议论纷纷,前阵子众人还以为尤玮将会是下一任的总经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眼下竟然又峰回路转。
再看崔圳,他今天上班特意穿了一身新西装,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更令众人以为这小道消息恐怕是真的。
其实这件事仔细一想,也足以成立,崔圳率领的是人事部,人才运用这块儿他是经验丰富的,要是让崔圳来做总经理的职位,对人才运用和酒店管理都有帮助,或许上头正是出于这层考量才突然改换了人选?
这下,人事部的门槛立刻热了起来,大家都在想办法和崔圳率领的人事部套近乎。
这些变化看在娄小轩眼里,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可是转念想到尤玮的嘱咐,最终还是沉住气,没有去找崔圳。
……
中午,崔圳出去应酬了,整个下午都没回来。
到了傍晚,崔圳回来一趟,交代了一点事,便又离开酒店,听说是有个酒会。
崔圳一下子就成了耀威酒店的热门人物,一时风头无二。
尤玮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两耳一关,不闻窗外事。
直到陈笑跑来抱怨两句,说看崔圳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来气,蹦的也太欢了,也不怕把自己摔着。
尤玮坐在办公室前,扫了陈笑一眼,说道:“秋后的蚂蚱才蹦的欢,你急什么?”
陈笑愣了愣,坐下来问:“学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尤玮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一个人要是气色突然大好,那就是要生大病的征兆。不管是谁将来会坐上那个位子,咱们现在都要做好手头的事,这是在为了每个月的工资而做,也是在为了自我提升而做,就算将来离开了,也不怕没有下家。”
陈笑又是一愣:“不对啊学姐,我怎么听你这个话茬儿有点要给崔圳让道的意思?你该不是想离职吧?”
尤玮笑了下,没接话。
离职?她暂时不会走,起码在耀威改革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她哪儿都不会去。
但是经过这段时间一连串的变故,她的心境也在改变,更加明白了凡事都要做两手准备的必要性。
两手准备,一进一退,进可攻退可守,无论做人还是做事,还是要有点远见的好。
陈笑听了尤玮的话,很快就交代下去,让部门的人都低调一点,不要去做无谓的斗争,不要和企划部硬碰硬,也不要去呛声人事部。
……
行政部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这个时候谁蹦的越欢,谁就死得越快。
连续一个星期,尤玮终于从耀威酒店排名第一的话题人物退了下来,论坛上持续讨论的都是崔圳。
尤玮反倒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每天都当自己是隐形人,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巡楼,开例会,做案头工作等等。
再看人事部,一个个都开始翘尾巴,庄家轮流做,这回终于轮到了他们。
企划部那边虽有不满,但是说到底娄小轩和崔圳是两口子,这两人谁做总经理都是一样的。
直到崔圳和娄小轩已经开始分居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是一惊。
很快就有人说,难怪最近经常看到娄小轩在酒店加班,有时候连家都不回,直接在给主管安排的休息室里凑合一宿。
有人说,整日见到崔圳出去应酬,和集团那边的人走动的很勤,不是酒桌就是饭桌,也不像是按时回家的模样。
还有人说,崔圳人逢喜事精神爽,娄小轩却死气沉沉,好像没有半点替他高兴的意思,难道是因为要离婚了?
就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很快的管理层中间又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那是在一次例会上,讨论的还是改革细节。
照例还是娄副总在主持会议,席间几个部门的主管分别发言,汇报过去的进展,还要规划未来。
谁知就在轮到崔圳发言时,他突然调转枪口,称酒店改革一直进展缓慢,集团那边早有意见,说起来这全都是因为管事者过于保守,正所谓将帅无能累死三军,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种震惊远比听到尤玮反对娄副总来的还要剧烈。
崔圳作为娄家的女婿,对娄副总一向是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虽然酒店里也流传着娄副总瞧不上崔圳这个女婿的说法,可这对翁婿在人前一向是相敬如宾的。
怎么了这是,怎么崔圳突然掉过头来,要反咬岳父一口?
难道崔圳和娄小轩真的要离婚吗,所以连即将卸任的岳父面子也不用给了?
对于外人来说,最惊讶的莫过于对崔圳前后人设的转变,大部分人都觉得他有点小人得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对于崔圳自己来说,这无疑是出了一口恶气。
过去四年,崔圳在娄副总面前一直抬不起头,他知道娄副总瞧不上他,他心里始终窝着火儿,总想着有朝一日把这段屈辱赢回来,以补救他的自尊心。
现在可算让崔圳逮着机会了。
崔圳还是从何静生的口中得知,他们几位高层其实都不太喜欢娄副总这个人,也觉得他碍事儿,不知变通,早就想利用改革把他踢下去,然后扶植一位年轻的总经理上台。
到时候新人上台新气象,酒店注入新鲜血液,自然也会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