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很憋屈,尽管端上来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但味同嚼蜡,看欧阳氏和澹台明月,不动声色,特别的澹台明月,将她这些年贵女的风姿全部展现出来,郦芜蘅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食不言,一桌子静悄悄的,郦恒安很不习惯,不停在桌下踢着郦芜蘅的脚。
郦芜蘅也很无奈,老夫人慈眉善目,但欧阳氏就没有好了,不时流露出来的神色,让郦芜蘅都做不摸不透!
好不容易一顿饭吃完了,郦芜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郦恒安送走,回去的时候,欧阳氏意味深长地望着郦芜蘅,对她说道:“今天累着了吧?回去好好休息,外面的事情有下人去做,那些奴才,生来便是做这些事!”
郦芜蘅直接傻了,因为她从来没想过欧阳氏会关心自己,而且这关心,怎么听都那么别扭呢?反而更像是指责郦芜蘅,你可以好好做主人,为什么主人不想做,反而想做下人?
作为晚辈,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郦芜蘅显得很乖巧,做人嘛,这点她还是懂的,直接行了礼,点头称是。
可她还没走到慕蘅院,就感觉头晕乎乎的,眼睛看什么都看不清楚,身后的竹香和月荷赶忙上前扶着郦芜蘅,竹香焦急坏了,急忙问她:“世子妃,你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们啊!”月荷手忙脚乱,竹香懂拳脚功夫,压根没有她插手的地方,她急得一个劲掉眼泪,回头就对着梅香他们喊道:“还愣着干什么啊?快去叫人!”
郦芜蘅倒是没觉得自己有多难受,除了头有点晕乎乎的之外,就是累,格外累,她累坏了,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眼睛,恨不得给眼皮搭建一根顶梁柱。
“你们别着急,我,我倒是没什么,就是,就是有点累……可能是我吃多了,你们给我找个地方,我躺会儿……”
郦芜蘅其实还想说什么,但她实在是太困了,眼皮沉重得如泰山一样,压得她睁不开眼睛。
“世子妃,你别睡啊,世子爷回来了,世子爷回来……”竹香看出来了,这绝对不正常啊,哪有人会这么困的?
可她多少还懂一点医药知识啊,不管是刚才他们吃过的饭菜还是其他,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啊,想到这里,她深深的自责,要是主人回来,她,她怕是也得以死谢罪了!
突然间,月荷想到了一个人,“小姐,你不能谁,我刚刚听到小彩小姐偷东西被人抓住了,要你去拿钱才能将她赎回来呢!”
小彩?对啊,小彩,竹香看出月荷眼中的意思,扭头就对身后的丫鬟吼道:“还傻站着干什么?”
郦芜蘅听到耳边叽叽喳喳传来好多声音,其中有说小彩的,她很想问,小彩怎么了?当她听到月荷的声音在耳边告诉自己,小彩偷东西吃……心头突然一凛,对啊,小彩这丫头最能吃了,她告诉小彩,在外不能随便欺负人,偷东西吃,小彩不还手的话,肯定会被打的!
想到这里,郦芜蘅努力睁开眼睛,月荷见这招有效,继续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刚刚下面的人说世子爷去找小彩了,听说带了十几个人去,这要是打起来可怎么办啊?世子爷怕是这辈子仕途就走到头了……”
听到这里,好几个人都吓呆了,他们世子爷仕途走到头了?天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说,可现在看郦芜蘅,她神情不对,尽管努力睁开眼睛,但她实在是太困了,浑身软得像一滩烂泥一样,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她不对劲!
月荷太着急了,郦芜蘅很努力地睁开眼睛,她一个劲催竹香:“竹香,你还站着干什么啊?小姐明显不对,你看看,到底是哪里中招了……这要是睡过去……”
“你们快去叫竹韵来!”竹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虽说多少也懂得一点医术,但比起竹韵来,自己还是差很多!
“让开!”
没人看到小彩是怎么来的,也没人看到她是怎么将郦芜蘅抱走的,大家只看到一片彩色,随后小彩连带着郦芜蘅都不见了踪影,竹香吓坏了,就要张嘴叫人,要知道,她就是有功夫在身的,可这人实在是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可想而知,此人功夫到底多高!
“竹香,你别着急,这是小彩小姐!”月荷比较淡定,她跟着郦芜蘅好几年了,对身边那位小彩更是熟悉,虽说顶着下人的身份,但小姐对她就好像是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而且郦家的人也从未将她看成是下人,因此,她身份极高,很得郦家人信任。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有幸见到几次小彩一闪而过的画面,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竹香张大了嘴巴,“这,这也太快了吧?”
月荷瘪瘪嘴:“小彩小姐本事很大,很多你都没见过呢,别大惊小怪,有小彩小姐在,我们家小姐不会有事,你好好叮嘱他们不要乱说,我先回去看看!”
好歹作为郦芜蘅的大丫鬟,月荷将事情吩咐给竹香,自己迫不及待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