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昊彦傻了,小彩说话可没像郦芜蘅一样可以压低声音,因此,不仅仅是他,冷战郦恒安等人都听到了,郦恒安看澹台俞明,只见他面无表情,似乎他早就知道一样,郦恒安忍不住用手戳了他一下:“妹夫,你早就知道啊?难怪你们不让小彩嫁人,害怕旁人欺负她吧?”
澹台俞明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石女?他也忍不住面部肌肉狠狠抽搐,亏得她想得出来,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大家胡思乱想。
郦恒安又对萧昊彦说道:“小王爷,你就别想了,小彩这丫头呢,是我们的妹妹,如今她得了这样的病,别说上面那位了,任何人,我们都不会让他欺负她,她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她一辈子都跟着我们,我们不会亏待她,你也不要去打扰她了,这样子只能在她伤口上撒盐!”
萧昊彦沉默不语,他对小彩一见钟情,经过几次相见之后,更是情根深种,想要忘掉她,谈何容易,可和小彩在一起,就意味着这杯子的都不能有自己的后嗣,而作为萧家这一支的独子,他若是没有子嗣,别说他父王了,就是其他宗亲也不会答应。
一时间,马车内你安慰小彩,她也安慰小彩,搞得小彩不好意思极了。
眼看马车出了城,马上就到梅园了,突然看到前面几辆马车走得极慢,萧昊彦正憋得不行,骑着马,就到前面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冷战要跟上去,被澹台俞明拦下了,“别去,让他自己冷静冷静吧。”
马车停下来了,萧昊彦还没回来,一时半会儿走不了,郦芜蘅有些着急,她担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担心自己被别人认出来,更担心多多。
萧昊彦没回来,可却有人主动找上门来了,只见澹台明珠挺着肚子,一袭素净的水墨色大氅包裹着她消瘦的身子,原本精致的脸庞因为消瘦显得有几分楚楚可怜,倒是少了往日那种高高在上。
当今皇后娘娘出宫了,出宫也就罢了,还这么一副憔悴不堪的表情,当下就把大家吓了一跳,马车内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听到澹台俞明纷纷下了马车,对澹台明珠行礼。
他们还没喊出来,就被澹台明珠打断了,“出门在外,不必多礼,快些起来吧。”
马车内的郦芜蘅微微一愣,这是皇后娘娘的声音,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里除了关氏之外,王梓涵和丁袅袅都认得皇后娘娘的声音,她们面面相觑,郦芜蘅对小彩努努嘴,小彩偷偷过去,掀开车帘子朝外面看,王梓涵和丁袅袅正在想,他们到底要不要下去给皇后见礼,关氏见他们神情奇怪,想问,郦芜蘅对她摇摇头,关氏马上闭上嘴巴,眉头紧皱。
“本宫的马车突然坏了,现在车夫正在修,不过也把路给挡住了,正愁看不到熟人,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澹台尚书,正好过来,你们也去梅园吧?不如搭载本宫一程?”
这神都到梅园,只有这么一条路,而且这里的目的地也正是梅园,附近并没有其他地方,要不然他们还可以说要去别的地方。
这就尴尬了,澹台俞明不禁想前几天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要郦芜蘅进宫,但郦芜蘅借口昏迷,没去,后来老夫人还亲自去了一趟宫里,跟太后哭诉,好端端的孙媳妇儿,现在怀着孩子躺在床上,她心酸得很,太后特意让郦芜蘅连正月十五定国寺都不去了,皇后娘娘自然没招了,没想到今天会在半路“碰”上他们,还要求搭乘他们的马车。
其中的神医,值得人深究啊,见澹台俞明没说话,澹台明珠不禁提高了声调:“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我听说今日郦家的家眷也在这里,本宫马车坏了,可以和她们乘坐一辆马车,本宫并不介意!”
你不介意但我们介意,这话郦芜蘅在心里头重复了好几遍,澹台俞明笑了笑,“皇后娘娘说哪里话,臣下唯恐马车玷污您的身份,既如此,那且先等等,臣为您腾出一辆马车来。”
关氏傻眼了,皇后娘娘?皇后不应该在宫里吗?那高高的围墙围起来,怎么跑出来了?皇上也不管管,不是说嫁进宫之后就不能随随便便出来吗?怎么这皇后不一样,她可以随随便便出来?
“不必了!”皇后娘娘斩钉截铁,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迫切,澹台俞明敏感,很快就察觉到了她这一抹异样的情绪,不由得抬起头望着她,在皇后身边他看到一张异常苍白的脸,这个女人看上去四十多岁甚至更老,那张脸看起来很奇怪,苍白得不像是正常人,加上她高高凸起的颧骨和深陷的眼窝,活生生一个女鬼。
她像是幽灵一般站在皇后身边,澹台俞明看过去,也引起了郦恒安兄弟两的注意,冷战也随之看了过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澹台尚书,前面不远就是梅园,本宫只想顺道搭马车,这个要求不会很过分吧?”
澹台俞明眸子猝然紧缩,当下说道:“自然不是,是臣担心委屈了您,何况马车里已经坐了五六人,还有几个孩子在,您上去了,也没地方啊,所以,想请您给我一点时间,臣为你准备一辆马车!”
澹台俞明真没说错,且不说郦芜蘅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郦芜萍肚子里的孩子,车上还有郦煜珏和已经睡着的冷青霜,至于糖糖和果果姐妹两,则被王梓涵留在家里,外面天太冷了,她们年纪尚小,担心他们吹感冒了。
皇后深深地看了马车一眼,“无所谓,本宫正好也怀着皇子,正想跟她们取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