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为了自己一家人的命,老大夫亲手开方抓药炖药,一丝一毫都不敢再麻烦别人,生怕惹来南宫寒的不满。
赤炎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切,老大夫一出门,他就劝导着:“王爷,你也身受重伤,让大夫帮您也看看吧。随便洗漱一下,换身衣裳。”
“我的伤不碍事,我得亲眼看着她醒过来。”
南宫寒就那样一直守在萱娘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赤炎见状也不再劝他,只在内心微叹,这妇人迟早会成为安定王的绊脚石。
萱娘一直感觉自己处于迷糊的状态,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自己的耳边真的好吵。
还有一只粗鲁的手一直在掐着她的下巴,嘴里都填满了苦涩的药汁。萱娘咽不下去,反反复复,他感觉自己被灌了好几回。
除此之外,她有时候还能听到一个男人的怒吼声,似乎听见大夫在说,若是翌日中午还不退烧,她就有性命之危,等待她的只能是死亡。
萱娘在想,这大概是自己的幻觉吧,是自己的求生意识在做怪,从那么高的悬崖顶端摔下来,怎么可能会有人去救她。但仅仅只是思索了一会儿,药力发作,萱娘又陷入沉沉的昏睡之中。
而在现实中,老大夫正跪在地上,恳求南宫寒放过自己一家老小:“官爷,夫人若是醒不过来,老头愿以命抵偿。只可惜我那孙儿年幼无知,请官爷饶他一命。”
南宫寒焦头烂额不愿回答,只命令旁人把这老大夫拖下去。而赤炎则做好人,在旁边替南宫寒解释着:“老大夫莫要着急,大人是在吓唬你。你一家老小不会有事的。”
老大夫见赤炎行为温恭有礼,便知他不会说假话。赶紧对南宫寒拜了三拜,退了出去。
萱娘再次睁眼则是第二日上午。
如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只见眼皮底下的眼珠左右转动几下,萱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皮。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晕红的帐顶,微微转头往床边看去,床帘并未拉上,一位胡子拉撒形象狼狈的男人坐在床边的矮塌上,正闭着眼,鼾声如雷。看那样子,似乎是睡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