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路程稍有些远,陆之暮隐隐有了些许困意,昨天几乎一夜未睡,一面是紧张于今天要第一次从旁观摩专业心理分析甚至是催眠治疗,兴奋令她久久无法入眠。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鹿禹稱依旧彻夜未归,她甚至没有办法浅眠。

今天她更是直接跳过了这些,进入到更为惊险的直接参与环节,心理压力过大,让她有些耗力过度,此刻如释重负,突然就困意来袭。

鹿禹稱看着逐渐靠在座位上缓缓进入放松状态的陆之暮,放缓了车速,帮她下降了些许座椅,感受着自己心口某种不确定的跳动,突然觉得事情有些糟糕了。

他看过太多人的意识逐渐沉睡,潜意识苏醒的时刻,可都不同于这般,陆之暮在他身侧心安入眠,呼吸浅浅,而他光是看着,心跳的频率就变得陌生无比。

陆之暮在鹿禹稱把车停稳的时候醒了过来,她下意识地因为餍足伸了个懒腰,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鹿禹稱车里,马上收敛住,像是伸懒腰到一半被人摸了一把的猫,有些不爽却不敢发作。

她轻轻咳了咳,突然发现对面不是公寓,而是医院门诊部。

陆之暮侧头看鹿禹稱,他却径直推门下车,走到她这边来,拉开了门,垂眸看着一脸惊诧的她。

等不到陆之暮的动作,鹿禹稱径直弯腰探身,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帮她解开了安全带。距离实在近,做的事情又确实暧昧无比,陆之暮愣怔的目光随他而动,半晌反应不过来。

鹿禹稱依旧撑在她身旁,侧目看她,陆之暮突然注意到他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几乎是瞬间,她觉得口干舌燥的是自己才是。

鹿禹稱指尖轻点了点座椅,嗓音低沉:“你今天涂了香水?”

陆之暮一愣,木然回答:“没有啊……”

鹿禹稱似乎是难以置信,好看的眉头微皱,又问:“换了洗发水?”

陆之暮摇头:“我一直用的飘柔……”九块九便宜又好用啊……

鹿禹稱两次没猜对,这不符合他一贯的智商和作风,他有些沉了脸,没有再同陆之暮说话,径直把她从车座上抱了出来。

陆之暮一脸懵,一手搭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赶忙把门拍上,刚转头,人已经被他抱着朝门诊走去。

看了诊拍了片,确定为软组织挫伤伴随轻微骨折,折腾了半天,脚上打了厚厚的石膏。

陆之暮看着自己的猪蹄膀欲哭无泪:她平地摔就算了,还给摔出石膏来了。接下来生活不能自理可怎么办。

鹿禹稱在那边刷卡,然后听着医生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又过来准备抱她。

陆之暮赶忙摆手:“鹿先生,我用拐杖就好了,要不您多累……”她九十斤的重量可不是盖的。

鹿禹稱停在她面前,问:“上下楼梯怎么办?”

陆之暮讪讪答,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您走前面,我慢点能跟上的。”

“有区别?”

一句话让陆之暮闭了嘴。也是哦,一个是让他身累一个是让他心累,况且人家时间宝贵掐着秒表计费,用来等一个瘸着腿的她实在是暴殄天物。

胡思乱想的间当,鹿禹稱很自然地抱起她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