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点点头,又摇摇头,刚刚平复下来的面色又变得复杂起来,而就在这时,冯夫人温婉的眸底似闪过一抹异样复杂,缓缓,妇人的眸光从坐在另一侧的皇甫羽晴脸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了儿子脸上:“子夫,你去院子里把刚才那些未劈完的柴劈了……”
冯子夫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怔,皱着眉头道:“娘,我哪儿会劈柴,再说……美男哥哥劈了那么些木柴,用上十天半个月也用不完。”
“娘叫你去你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冯夫人皱着眉头,不悦的冷睨向儿子,此刻她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让冯子夫去院子里劈柴不过是想支开他罢了。
冯子夫撅了撅红唇,纷嫩小脸也不悦的拧成一团,不过却还是乖巧顺从的听话出了屋子,冯夫人的目光这才缓缓再度回落到皇甫羽晴身上。
“平南王妃这次来,不会是有话要对老妇说吧?”冯夫人眸底常见的温婉此刻已经荡然无存,只见她盯着皇甫羽晴的眸光多了几分警惕之意。
“呃……”皇甫羽晴被妇人这样盯着看,原本准备好的台词瞬间也忘了个干净,一时间竟然词穷,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旁边默默无语的冯惜音却突然说话了:“娘,还是让女儿自己来说吧,从今日起……女儿就回来陪着娘了。”
她的话却是未让冯夫人感到惊诧,妇人面色平静如水的凝盯着她,低沉道:“为什么?”。
“因为……女儿怀孕了,我……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冯惜音的声音虽然越来越小,小脑袋同时也耷拉下去,可是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却依然能够清晰听见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冯夫人的面色虽然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平静,可是紧握成拳的柔荑却是一直轻颤着,连同她那副单薄的身子,也一同微微颤抖。
好长时间,屋子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妇人的眸光缓缓从女儿耷拉的头颅移望向皇甫羽晴,此刻坐在椅子上的皇甫羽晴同样如坐针毡,面对妇人凌厉的眸光,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平南王妃之所以对我家惜音这么好,不会是另有所图吧?”冯夫人的语气瞬间便冷了下来,冯惜音跟在皇甫羽晴身边侍候却被人搞大了肚子,那这个搞大她女儿肚子的男人还能是谁呢?妇人几乎连思考也不用,就能断定那个人的身份。
闻言,冯惜音面色微怔,再回过神来瞬间明白娘亲一定是误会了,于是连忙出言想替皇甫羽晴辩解:“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住嘴!”冯夫人厉声打断了女儿的话,冯惜音也被母亲的样子吓到了,瞬间忘记了说话,而皇甫羽晴这一刻似也有些明白过来,不过却也不待她出言解释,冯夫人的目光已经再度凝向了她:“老妇知道,像平南王府这样的家世不是我们普通百姓高攀得起的,可是这件事情难道平南王府就不应该对我们有个交待吗?把人送回来就算了事?这天底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伯母,您真的误会了……”皇甫羽晴艰难的咽了咽喉咙,虽然她很想辩解,可是一想到惜音肚子里的孩子与皇甫家脱不了干系,她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娘,孩子不是王爷的。”冯惜音秀眉紧蹙,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再不站出来说话,皇甫羽晴就真的招架不住了。
她的话一出,冯夫人眸光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是怀疑,狠狠地瞪了一眼女儿,低喝道:“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厚颜无耻的女儿,简直是丢尽了我们冯家的脸。”
冯惜音低垂眼敛,无法与母亲的眸光直视,她当然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不仅丢尽了老祖宗的颜面,也让娘亲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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