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害怕见他?留下就留下……”方芷心水眸划过一抹复杂异色,显然没有注意到女人眸底闪过的淡淡狡黠,很轻易便钻进了女人设下的圈套里。
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正在坐月子的她着实也是闲着无聊,这个时候若是能有人给她消遣下,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儿。
正想着,南宫龙砚已经推门进了屋,当看见坐在*榻边和皇甫羽晴形影亲昵的方芷心时,男人眸底划过一道异光,不过很快便恢复了自然神色。
些日不见,男人仍旧容貌华丽容光逼人,眉宇之间似有疲惫,平日里最喜欢穿的白色锦袍衣袂似染上了些许尘灰,看来男人最近挺忙。
“三哥是奉父皇之命送赏赐过来的么?”皇甫羽晴冲着男人莞尔一笑,轻松出声。
“正是,礼单已经交给府里的管家,物什也都让人一并清点了,这会儿我是特意过来看看你,听说……你分娩的时候难产,差点把命都送了。”南宫龙砚说到这里,深邃的眸光一暗,眸底闪过一抹复杂谙色,当他听到这个传闻时,直感觉差点窒息,没想到女人生孩子竟然还真的就如同到鬼门关走了一圈,这也让他不由主注意力落到方芷心的身上。
方芷心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杏眸便很快移开,二人之间眼神交流的时间虽然很短,却依然是分毫不差的落入皇甫羽晴眸底,女人银铃般悦耳的轻笑声打破了屋内流窜的诡异气氛,女人轻笑出声:“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三哥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南宫龙砚回过神来,缓缓点头,低沉道:“父皇这次赏赐的物什里有好些补品,介时让府里的厨子做给你补补身子,你就安心调理身体,其余的事情都不要操心……”
“三哥来得正好,有件事情我正想问你……”皇甫羽晴轻笑的声音再度传来,凝盯着男人深邃的瞳仁,嗓音压得更低了:“酒楼的生意最近怎么样了?原本我还指望着上官沫那小子回京能够打理一下酒楼里的生意,还有赌庄钱庄的事儿,不想那小子成了亲之后竟然又消失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我这还没出月子呢……”
听女人的话说着说着,南宫龙砚应该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大掌在拳放至唇边轻咳两下:“晴儿,不瞒你说……这段日子三哥也挺忙的,过两天我恐怕又得出一趟远门……”
闻言,皇甫羽晴水眸一怔,倒是显得有些意外,脱口而出:“三哥又要出远门?这回……你是要去哪儿?”
“蓬莱国。”南宫龙砚一脸正色,认真的应道。这三个字从口里吐出,着实让皇甫羽晴和方芷心脸上的表情都微微僵滞,二人对视一眼。
皇甫羽晴心里琢磨着,南宫龙泽到底在搞什么鬼,之前不是说好了后面会找王公贵族的公子哥儿来与蓬莱国和亲吗?怎么突然之间三哥就要去蓬莱国了?
“可是……三哥若是去了蓬莱国,日后京城的生意怕是没人能够帮忙打理了,晚点儿我和泽说说这事儿,让他去向父皇提提看,难道就没有其它人选去蓬莱国么?一定要三哥亲自跑这一趟么?”皇甫羽晴佯装苦恼的皱紧了眉头,暗暗观察着方芷心脸上的表情。
“太子妃又何必替人忧心,也许三皇子自个儿心里根本就是想去的……”方芷心不疾不缓的声音幽幽传来,皇甫羽晴似嗅到了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皇甫羽晴不着痕迹将自己打量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淡笑道:“且不说目前几间店铺的生间都糟心的令人担忧,若是三哥离京,我确实还些舍不得,分开那么久好不容易见着面,这会儿就又说要分开了,总觉得心里呄的慌。难道……芷心你就舍得三哥走?你和三哥可是曾在一起相处了半年的,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感情。”
“他是主,我是奴,我们之间的相处不过是主仆之间的关系罢了,能有什么感情?”方芷心不以为然,落落大方的道:“若你指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早就告诉过你们,这个孩子真的只是个意外,他去不去蓬莱国,我都没有半点不舍……”
见女人的话说得如此坚定狠决,皇甫羽晴淡淡一笑,什么话也没有多说,她这一笑却是让方芷心深邃的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紧接着又脱口而出:“其实……说到生意上的事儿,我倒是可以试着去帮你打理打理,你也知道……我家以前就是生意人,关于这上面的门道我还是摸索出了几分道理的。”
闻言,皇甫羽晴清澈的水眸一亮,南宫龙砚脸上的表情则是一僵,神色各异。
“如果芷心能帮忙的话,那就简直是太好了。”皇甫羽晴笑着应道,眸光看似漫不经心的从南宫龙泽镌刻的俊颊一扫而过,不留痕迹的默默观察着男人眸底的神色变化。
“她一个丫鬟懂什么生意?而且现在还怀着身孕,恐怕不适宜操劳,晴儿……你还是另择良人吧!”南宫龙泽的脸色突然暗沉下来,虽然对女人说话的语气依然温和,却能让人感觉到骨子里透出的不悦,其实此时此刻他是有点不开心了。
皇甫羽晴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出来似的,轻笑道:“三哥这话说得可不对,芷心身孕超过了三个月,眼下胎儿已经稳定,孕妇其实还是需要适量的活动,这样对她日后的分娩会有好处,就拿我来说,若不是因为平日里活动得多,体力足够充沛,这次分娩恐怕就更是凶多吉少了……”
这话落入男人耳底,确实还是起到了作用,南宫龙砚深邃的眸光陡然一暗,似乎没有了反对的理由,不过他再转念一想,还是不对,又道:“若只是活动活动身子骨当然没有问题,可是若说到做生意,她一个宫里的小丫鬟,能有什么本事?”
男人的眉心蹙紧成团,南宫龙砚锐利的鹰眸同时从方芷心脸上淡淡扫过:“什么时候还学会说大话了?本王查过你的底细,五岁那年亲爹亲娘就都死了,有一个二娘和同父异母的妹妹,六岁那年被二娘十两银子卖进宫里,请问……你上哪儿去学的做生意?”
一边说话,男人忍不住冷冷的赏了女人一记白眼,他讨厌说大话的女人,特别是眼前这个肚子里怀了他孩子的女人,真担心她这些不好的习惯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方芷心确实是无语了,不过下一秒却是莞尔一笑,云淡风轻的道:“奴婢说不说大话着实用不着三皇子费心,你就安心去蓬莱国迎亲,做你的新郎倌吧……”
南宫龙砚被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绿,当着皇甫羽晴的面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咬牙强忍了下来,低冷丢下一句:“晴儿,那你好好调养身子,待三哥从蓬莱国回来,再来看你……”
“嗯,三哥就尽管放心的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晴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皇甫羽晴莞尔一笑,轻松的语气似含藏着意味深长的戏谑,只是这个时候男人却是无暇留意到这个,南宫龙泽瞬间转身,高大欣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房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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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羽晴做月子期间,每天最期盼的事情恐怕就莫过于有人来探望自己,因为次子南宫麟每天多数的时间都是闭着眼睛睡觉,女人除了时而研究药理,也只能靠着与人聊天谈乐来打发无聊光阴。
温诗韵和惜音也会时而来探望她,可毕竟将军将也有事情忙,她们都不能离开太久,也不能日日过来探望,而风灵则已临近分娩,嵇禄对她的行动管控得格外严格,是绝对不允许她独自外出的,从皇甫羽晴分娩那日后,那丫头仅只出现过一次。
而南宫龙泽更是身不由己,每日要尽量抽时间早点回来陪女人,还得国事家事两不耽搁,最不让他省心的恐怕就要属女人的那间征信社了,生意一直红红火火,若不是想着经营着它可以从中探到许多消息,说什么他也懒得再继续下去,所以说凡事都没有办法做到面面俱到,忙着那些杂乱的事情也就没有更多的时间陪伴皇甫羽晴。
所以,目前最能替皇甫羽晴解闷解乏的人唯有方芷心了。女人还真如自己所说,放手让方芷心去帮忙打理生意,让她带着自己的信物去了酒楼、钱庄和赌场负责那些生意,自从皇甫羽晴分娩前一个月被男人禁足以后,听说几家铺面的生意是一落千丈,看来那些向来粗枝大叶的爷们,实在是不适合掌管生意。
七天下来,方芷心经商的能力已经得到了充分证实,而且最让皇甫羽晴钦佩的是,这女人压根儿就不用每天守在店铺,完全一副董事长姿态,只负责策划管理,下达任务,至于执行那就是下面那些人的事情了,所以她每天也有大把的时间陪皇甫羽晴聊天作乐。
“芷心,如果不是看着你,我真没想到做生意竟然能够做得如此轻松。”皇甫羽晴笑着打趣道,分娩前她一个人看管着几间店铺,还有征信社的事儿,着实累得够呛。
“做生意就是这样的,如果你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不仅会很累,而且久而久之,更会让你失去方向,无法将事业做大,想做大事的人,必须学会管理,你可以试着采用各种促销或福利的手段,吸引客人,也让手下人的工作态度变得积极起来。”
“你……到底采用了什么福利让那些老大爷们都积极起来?据我所知……他们一个个可不缺钱。”皇甫羽晴莞尔一笑,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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