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就给她安排了一个医生,一发病就让林医生去,他省得吃她的冷漠,犯贱。
若不是总有人打电话来,说些莫名其妙的她要走了。。。
林医生看了看温醉清隐在烟雾里的脸,看不出他的情绪,酝酿了好一会,才敢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
“我看你还是别任着她的性子待在乡下了,治疗刻不容缓,她发病越来越频繁了,送到城里来,我就不用千里迢迢的,路程太远,我根本做不上什么,而你呢。”他拍拍温醉清的肩,“时时刻刻能看见她,放在眼下不放心得多。你要坚决一点,也是对她好。”
“你就不希望她恢复正常点?这一发疯就跟自残似的,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没拉住。”
“你话很多。”温醉清瞟了他一眼,熄灭手里的烟扔进土里,转身便走向散云。
“喂!”林医生看着温醉清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能加大了自己的声音,“好好考虑一下啊!”看着温醉清已经走进了屋子,他只能嘟囔几声,转身出了大门坐上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忘了跟他说了,村里的婆子说她醒来就跟变个了人似的。”
温醉清洗漱洗澡后慢慢躺上散云的床,他看着侧躺睡得安稳的散云,右手揽过她的身体紧贴自己的胸膛,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下巴便轻轻搭在她的头上,他轻轻抚摸着散云的背,像哄孩子般望着窗外的月色。
月色微浓,圆盘醺醺然醉了他的眼,他自然的闭上眼,感受着怀中的温热。
“温醉清。”散云的声音她自己是知道的,是克制不住想小声一点的,她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干涩得破了皮,小小的躯体四肢骨瘦如柴,她三个月已经变大的肚子撑得她的身体更显得虚弱不堪。
她看着立在窗前的男人沉默的抽着烟,一个字也不肯说,这股委屈和生气从胸腔里翻滚涌上,从心口到喉咙,所经之处,无一不掠夺她的冷静。
“说话。”散云颤着音,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回想那幕不堪回首的场景,愤怒,恶心,难以置信,难过,所有负面情绪交织缠绕,直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的喉咙像是用玻璃撕刮着,连那句“那个女人是谁?”也被她强忍着吞进肚子里,烧得她胸口隐隐作痛。
有时候,沉默反而是因为不想事情过于难堪。
可是,散云摸着自己的唇,感受上面斑驳的纹路和死皮,她嗤笑一声,死死的擦着那片毫无生气的唇,直到血迹布满了下唇,尝到了血腥,她才缓缓地放下手。
他吻着别的女人。
他亲吻的时候,下颌角鲜明精致美丽的像是艺术家的雕刻,她睁大了眼,看着他轻柔的含着别人的红唇,珍惜疼爱温柔似水,她的手指颤抖的捏住衣角。
“我们结束了,温醉清。“
散云咬紧了下唇,血流得更多了,她不在乎,她只知道身体上加倍的疼痛才能无视心里的伤
。
散云依旧还是没听到他说话,可是也不想听了,她转身走进卧室,手紧紧的握住,吸吸鼻子,想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突然,一只手用力的抓紧她的右手,右手撕扯的不适感让她转过身来,看着他已然摘下眼镜后如漩涡般深邃的眼神,她的心猛地一紧。
“我没说结束之前,谁都别想走。”温醉清嗤笑一声,为她说的那句话气得牙根发疼,他舔了舔后牙,凝神的看着眼前脸上一片狼藉的散云,用手轻轻擦拭她唇上的血迹,脸伸到她耳边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云云,想走可以。”他重重的揉捏着她的耳垂,“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十个月前的夜晚,他们的争执仿佛还在眼前。自此一个月后,她便带着孩子,整整离开了他八个月。
他以为自己可以把握局面,可是噩种接踵而来,一环套着一环,只打得他失了分寸,手足无措,他长叹一声,紧紧的抱住怀里的女人。
“云云,我们不能散。“
夜里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