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一念万千,再一次从容站起身来,俯首对苏漓央笑道,“皇祖母,心瑶已经把丑话撂在前面,若是景玄真心想纳妃纳妾,孙媳不反对,孙媳巴不得他人见人爱才好。”
苏漓央挑眉,“丫头,哀家知道,你刚成婚,心里定然委屈,但是……”
心瑶直接打断她的话,“孙媳也定不会让景玄和父皇为难,孙媳这就腾地儿,不妨碍你们皇族开疆扩土。”
拓跋荣敏忙安抚道,“丫头,咱们有话好好说……”
宁诗娴冷笑,“江心瑶,你该不会和你母亲一样,这就要离家出走吧?!”
心瑶倒是忽然明白了当年龚璇玑的离家出走,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滋味儿,太不好受,尤其那会儿她怀着身孕,熬着日子,还要忍受那些女子的暗害……
“我堂堂睿贤王郡主,不像宁罪人这样,饥不择食得抢别人的夫君。北边的凌厥国太子萨岚,也是贺毓太后的外甥,而且,他有粮草,又有兵马,身上也没那么多麻烦事儿,偏巧心瑶曾救过贺毓太后的性命……所以,萨岚巴不得我嫁过去!”
心瑶端雅从容地行了礼,“皇祖母赏赐的护甲套,心瑶就戴走了,皇祖母这些年将这小玩意儿封存不佩戴,想必是因为见了这玩意儿,会想起先帝那些位妃子!”
“心瑶……你……你站住……心瑶……”
心瑶头也没回。
刚乘坐马车到了府邸门前,就见慕景玄一袭尚未换下的紫色金纹朝服,正立在大门前,仰着头看着护卫们往门板上挂御笔题得“肃王府”。
心瑶踩着脚凳下来马车,看了眼那金色的大字,阳光下明晃晃的鎏金大字,辉映着金钉朱漆的大门,直刺人眼。
心瑶上前,勾住慕景玄的手臂,却见他侧颜肃冷,无半点喜色,她笑了笑,便与他仰着头一起看。
“这牌匾雕边如此繁琐,鎏金如此光亮,恐怕是许久之前就准备好了吧?”
“爱妃果真冰雪聪明,父皇没说何时准备的,我派人打探了一下,是咱们私奔之前,就准备好的。”
慕景玄说着,侧首看她一眼,见她心情竟似不错的样子,不禁诧异。刚才宫里的人快马加鞭过来禀报,是特意冲在她前面,说她顶撞太后,明日回门礼结束,便得禁足一个月王府。
那传旨的人刚走,母妃的人也快马加鞭地赶过来,解释了一番,说太后有意让宁诗娴入给他当侧妃,平息昨晚青砚惹下的干戈,心瑶说宁诗娴一口一个宁罪人,还三言两语弄得满殿的妃嫔手足无措,更说去给凌厥国太子当太子妃威胁太后……因此,让他阻拦着,千万不能让心瑶离家出走,更不能让她去给萨岚当太子妃。
但是,这当事人却没事儿人似地,笑颜明媚,眉眼灵慧,全然没有摊上事儿的样子。
“爱妃,听说,永安宫里不太平,还有人逼着你给为夫纳妾?”
“夫君放心,都是些鸡毛蒜皮罢了,已经平息。”心瑶轻描淡写地说完,便忙转开话题,“青砚如何?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