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先催促慕景玄回车上洗漱,又派人去传膳,见父母相携远去,她便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上。
“我觉得瑶儿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我这几日哭得狼狈,是不是太难看了些?”
“没事儿,你也不必把过去的事放在心里,瑶儿没有迁怒你。”江宜祖说着,察觉背后有熟悉的脚步声,忙伸手环住龚璇玑的肩,凑在龚璇玑耳边说道,“瑶儿跟上来了。”
心瑶不只跟了上去,还跟着上了他们的马车。
车内布置的稳重奢华的金褐色调,色彩深浅有致,不失王者位分,她知道,礼队这番安排,都是慕景玄的心思,但是,那十分平整铺开的两个软褥,中间却隔着两条手臂的距离,分明是井水不犯河水。
她这才明白,原来父亲从来没碰过母亲。
那老和尚算得他们缘分已尽,竟这么久也不曾修补好。
龚璇玑见她视线不对,眼神也陡然变得忧郁,飞快地弯腰拉着两个软褥并排摆在一起。
江宜祖也忙道,“刚才摆茶几无处搁置,所以就把两个睡铺分开摆放,正好我和你母妃两边坐,喝茶用膳都刚刚好。”
说着,他就搬着矮几,随意放了个位置,故作勉强的样子,“你瞧瞧,摆在这里,坐着的空儿就小了,活动也多有不便。”
心瑶坐下来,听到外面清茶的声音经过,就忙掀开车帘,“清茶,叫人把早膳摆在这边,再去传令给太子爷,让他过来这边一起用早膳。”
“是!”清茶说着,脸儿微红着笑了笑。
心瑶察觉她神色不对,这才注意到,清茶身后跟着的金甲男子不是皇宫护卫,而是廖家的少将军廖明。
多日未见,这英俊的男子竟是又沉稳了许多,头盔、铠甲、靴子的图纹也比从前更精致,心瑶瞧着这铠甲上的狼纹特殊,揣测是慕景玄军队重整之后,新建了一支特殊的队伍,廖明这也明显是升了官。
廖明见女子探着半个身子诧异地打量自己,忙俯首行礼,“给太子妃娘娘请安,末将带了军师的口信,要去给太子爷传信的,正好就碰上了清茶姑娘。”
“可真是巧了!太子爷刚下来悬崖,军师就迫不及待地让你带口信。”心瑶笑了笑,拓跋樽嚣张地竟连军师都坐不住了吗?
“太子妃若无其他吩咐,末将先告退!”
“廖将军,相信缘分这东西么?”
廖明看了眼清茶的侧脸儿,忙道,“末将相信缘分,但是……”
心瑶眼神微嗔地瞥了眼羞红了脸的清茶,似笑非笑地道,“相信就好,本宫没有向你提亲,也没有逼婚,你不必害怕,快去找太子爷吧,不过,不管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先让太子爷过来吃完早饭再去。”
“是!末将遵命。”廖明忙跟着清茶一起走向太子华车。
心瑶望着他们的背影,越看越欢喜,她放下车帘,见父母并排坐在桌旁喝茶,忙挪到桌旁坐好。
“母妃,这次拓跋樽做得过分,心瑶不得不先把丑话给您说在前面。”
龚璇玑顿时又红了眼眶,担心地看心瑶,却不是在担心心瑶,“心瑶,你是想利用柔萱威胁拓跋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