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刚笑道:“你哥们是你哥们,又不是你,你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谭通只是笑,刑术点头道:“苗族崇尚银,这个我倒是知道,但至今为止,没有真正确切的答案指出为什么,我听过一个传说,说是因为蚩尤的关系,说是蚩尤的部落崇尚的是月亮,所以后来苗族认为太阳是金色的,而月亮是银色的,久而久之,银崇拜就因此诞生了,萨木川说得对,新苗人既然融入了苗族,自然也不会采用金,那这些面具怎么会有金丝玉呢?”
贺晨雪想了想道:“我倒觉得,应该想一想,制造金丝玉的那批人与新苗人之间的关系,还有新苗人与土著苗民之间的关系,搞清楚这些,不就搞清楚了先前的疑问吗?”
萨木川摇头:“不可能的,新苗人的所有事情都是禁忌,可以说,现在我们也搞不清楚,谁是新苗人,谁是真正的土著,因为谁也没有去注意这个,最早苗族也没有刻意去排斥外来人,对苗民来说,他们很清楚,被迫迁移逃离的那种痛苦,所以他们可以接纳这些外来的逃难者,也不会去记载,但是新苗人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融合之后,产生了自己独特的文化和知识,所以除非找到一个真正的新苗人,恐怕谁也搞不清楚是为什么。”
“那个黑衣人会不会与新苗民有关系呀?”阎刚看着刑术问。
刑术摇头:“未知数,什么也不知道,但是那个黑衣人肯定认识我们,熟悉我们,否则的话,他不可能突然出现,突然给我们指路,而且当我们来到这里之后,还差点中了陷阱,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那黑衣人的安排,但事情肯定与他有联系。”
众人点头,刑术安排道:“外面暴雨,我们不可能再前进了,休息吧,轮流值夜。”
“我想采点样本带回去。”贺晨雪转身继续凑近那石面。
刑术看着萨木川,示意他“是不是可以这样做?”。
萨木川摇头:“我不是这里的主人,我无法做主,但既然石面已经碎了,也粘不回去,随便你们了,如果神明要降罪,现在也无法挽回了。”
萨木川说完走向门口,他的话让贺晨雪有些紧张,毕竟在这种四面都是坟地的场所,就算是无神论者,也会觉得胆寒。
刑术朝着贺晨雪点头,握了握她的手,贺晨雪这才转身继续手头的事情。
……
树林的另外一头,置身于坟包雨雾之中的盛子邰三人,步伐艰难地前进着,虽然徐财的攻击并未让他们真正受伤,不过却让他们明白,在这个地方四处都布满了杀机,徐氏兄弟不放过他们,大哥盛钰堂也不会放过他们。
可是,走了没多久,走在最前方的段卫国却发现了位于某个坟包之后的徐财。
徐财依然是先前那副模样,背着背包,手中提着连射弩弓,但却已经晕了过去。
“盛哥,你退后!”段卫家护着盛子邰朝着一侧的樟树后退去,紧接着朝着段卫国点点头。
段卫国从侧面慢慢绕上去,踢开了其手中的弩弓,紧接着俯身下去摸了摸,又探了探鼻息,立即抓起随身携带的胶带缠住了徐财的手,紧接着回头道:“他是真的晕过去了。”
段卫家道:“再确认一遍。”
段卫国微微点头,摸出一根针来,突然间扎进徐财的手背之上,又动了动,徐财只是哼哼了两声,段卫国扭头来道:“真的晕了,怎么办?”
段卫家:“翻查他的背包,拿走他的弩弓。”
段卫国开始翻查背包的时候,段卫家转身道:“盛哥,留着他是个麻烦,这里是深山里边,无声无息地做掉他,没有人知道,到时候我和卫国可以挖个坑把他埋了。”
盛子邰点头,在段卫家准备转身的时候,又突然摇头道:“别!”
段卫家有些疑惑:“为什么?”
盛子邰道:“我不希望我或者是你们两个手上沾了血。”
段卫家低声道:“盛哥,生死攸关!在盘山道上,你不也下了让那两人开车撞翻刑术他们的命令吗?”
“不一样!那是他们做的,不是我们亲自做的!”盛子邰咬牙道,取下自己的眼镜,脸色无比的苍白,“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段卫家深吸一口气:“盛哥,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盛子邰点头,看了眼天空:“也许是下雨,我着凉了,浑身有点痛,看来是要发烧了。”
段卫家微微皱眉:“盛哥,那我们得马上找个地方避避雨,驱驱寒。”
盛子邰点头,继续四下看着,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双手还不自觉地抓住旁边的树干。
段卫家转身走到段卫国身边,用极低的声音道:“盛哥不对劲。”
“生病了?”段卫国扭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看着盛子邰脸上挂着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惊恐表情,“不,不是生病,他是害怕。”
段卫家点头:“之前盛哥说过,他最害怕进山了,你仔细想想,确实也是,我们跟着盛哥这些年,他从来没有进山,哪怕去旅游景点,也不会去挨着山的地方,大概是有什么心理阴影吧。”
段卫国问:“怎么办?”
“捂住这个人的嘴,留下鼻子呼吸,不要弄死他了,这个人还有用。”段卫家看着远处,“这周围坟地这么多,而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太符合逻辑,所以,周围肯定有村落或者是简易的屋子,否则的话,下葬跑这么远,没个歇脚停灵的地方怎么行?你去前面找找,我扛着徐财。”
段卫国点头:“明白,我很快就回来!”
说着,段卫国奔向前方,盛子邰慢慢上前急问:“卫国去哪儿了?”
段卫家扛起徐财道:“他去找避雨的地方了,盛哥,我们慢慢走着。”
“好!”盛子邰跟着段卫家走着,双手还不自觉地抓住了段卫家的背包,这让段卫家更加觉得奇怪了。
后方坍塌的洞穴已经被挖出了足够一人通过的洞口,元震八的脑袋出现在洞口,朝着外面看着,紧接着道:“差不多了,再扩大一点,天健就先出去探探路,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其他人再出去。”
凡孟在后方道:“天快亮了,我们几乎一夜没休息,这样不行,走不了多远的,怎么着也得睡上几个小时。”
盛钰堂摇头:“来不及时间了,再走一段,到了入口进洞后或者是在洞口再休息吧。”
贺月佳此时也道:“大公子,还是多休息会儿吧,前面的路真的不好走,太疲劳也容易生病,在这种地方,一旦得病,离死就不远了。”
“晦气。”盛钰堂皱眉,“说什么死不死的,还是那句话,到了前面再说!”
凡孟与贺月佳对视一眼,不再说什么了。
沐天健率先爬了出去,爬出去之后,他立即取下口中咬着的匕首,因为他看到洞口的树下就靠着奄奄一息的徐道,徐道双眼翻白坐在那,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
沐天健慢慢上前,确定徐道不是用计,转身道:“徐道在外面树下,好像是中毒了!”
元震八一听,立即爬了出去,冲到其跟前,摸了摸徐道的脉搏,点头道:“是中毒了,但是比较轻,给他灌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