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健一愣,下意识回头看着正爬出来的盛钰堂,那意思是:要救他吗?
盛钰堂慢慢走过来,皱眉看着,元震八此时起身道:“大公子,救了他,问清楚一些事情再动手也不迟。”
沐天健却道:“他死了比活着好。”
盛钰堂思考了一阵道:“手脚干净点!”
沐天健上前,抬手抓住徐道的脖子就要下手,元震八抓住他的手腕,扭头看着盛钰堂:“大公子,我觉得还是先问清楚,我总觉得不对劲,他们四兄弟一向都不会分开,为什么偏偏让徐道一个人来?”
盛钰堂问:“你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元震八摇头,“我只是想搞清楚怎么回事,进山以来,就太奇怪了,直到现在,我们一没有遇到刑术他们,二来也没有看到盛子邰等人,原本应该与我们会和的徐氏兄弟却突然反水,设下埋伏,不合理呀。”
盛钰堂看着沐天健,而沐天健依然冷冷地坚持自己的意见:“这种人,死了比活着好!”
“算了,救醒他问问吧。”盛钰堂朝着元震八点点头,元震八转身,沐天健这才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徐道的脖子,站在一侧,随后想起来什么,看向坍塌洞口的窟窿,因为凡孟与贺晨雪还没有出来。
沐天健眉头一皱,要转身回去的时候,凡孟就爬了出来,随后帮助贺月佳往外爬。
沐天健立住,不再前进,盛钰堂则在一侧低声道:“他们不敢跑,有交易在那里摆着,如果他们跑了,交易不成立的话,吃亏的是铸玉会。”
沐天健不说话,只是用冷峻的眼神看着凡孟和贺月佳,盛钰堂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点,没事的,震八的意思是不想让你再杀人,再沾血,这里是中国,不是缅甸。”
沐天健微微点头,回头看着给徐道拼命灌水的元震八,元震八捏住徐道的嘴,往里面灌了一阵,随后松开,徐道俯身就开始呕吐,元震八用手电一照,看着其中一些黄白相间的东西道:“看颜色应该是天刺菇,这种蘑菇亚洲和南美都有,南美的土著巫师将其当做巫药,实际上就是一种麻痹致幻剂,少量能减缓疼痛,但吃多了甚至会造成脑死亡,成为植物人。”
盛钰堂微微点头:“他没事吧?”
“没事,还没有完全消化,量也不大,稍事休息就行了。”元震八看着天空,“雨也基本上停了,暴雨变小雨了,现在继续出发来得及。”
盛钰堂道:“天健,你扛着他。”
“我来吧!”元震八一把抓起徐道扛在肩头,“是我决定要把他留下来的。”
盛钰堂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看着凡孟道:“凡老弟,劳烦继续带路。”
凡孟点头,牵着贺月佳的手在泥泞的路上吃力地走着,绕开那些坟包继续前进。
天色微凉之极,盛子邰三人带着昏迷中的徐财也来到了那间古怪的石屋跟前,前方探路的段卫国站在石屋门口凝视着坐在门口抬眼看着他的萨木川,紧接着萨木川慢慢起身,朝着里面道:“有客人来了。”
屋内的刑术等人慢慢走出来,看着段卫国还有其身后的盛子邰、扛着徐财的段卫家,两批人对视无语,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刑术发现,此时的盛子邰与之前的那个奸狡的青年完全不同,一脸的惊恐不说,一只手还拽着段卫家的衣角。
他怎么了?刑术这样想着,随后上前一步道:“小公子,想不到咱们能在这里见面。”
盛子邰点了几下头,也不说话,只是环视着周围,似乎很害怕这里,段卫家微微回头看了下,代替盛子邰回应道:“刑老板,盛哥有点不舒服,不知道能不能腾个地方,让他驱寒休息?”
“当然,里边请。”刑术让到一侧,阎刚、谭通、贺晨雪也下意识让开一条道来,让盛子邰三人进去。
段卫家带盛子邰进了石屋,进去之后,段卫家飞快扫了一眼四方,然后前往右上角的位置,放下徐财之后,开始拿出炉头来煮东西,盛子邰则抱着自己的胳膊低着头坐在那,脸色依然苍白,但明显较比之前好许多。
段卫国则坐在门口,与萨木川保持了一定的距离,目光看着樟树林的深处,似乎在等待什么出现一样。
刑术拿着一盒消炎药慢慢走过去,在快靠近段卫家的时候,伸手递过去道:“这是消炎药,看样子小公子有点发烧,发烧就是有炎症。”
段卫家并没有接过去,却是道:“感谢刑老板的好意,但盛哥好像并不仅仅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药这东西不能乱吃。”说完,段卫家见刑术收回药,立即补充道,“刑老板,别误会,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希望,如果你身边有朋友懂些医术的话,能不能帮忙看看盛哥到底是怎么了?”
刑术扭头看向萨木川,又看了一眼阎刚,在这次带来的队伍中,唯一懂医术的应该只有萨木川,这一点谭通说过,这也是谭通为什么要找萨木川来的原因之一,而阎刚对急救方面倒是得心应手,知道怎么及时处理一些突发情况,若不是这样,上次绝世楼事件中,他也不会那么平安地从隧道返回地面。
“萨木川!帮他们看看盛子邰到底是怎么回事?”刑术朝着萨木川喊道,萨木川起身朝着这边走来,经过刑术身边的时候,刑术又补充道,“这笔钱我会另外算给你的。”
萨木川微微摇头:“不用了,救命的事情不用花钱。”
刑术与萨木川的对话,让段卫家立即明白了,他上前开口道:“没关系,这笔钱我们出,我们虽然没有带现金,但随身都有玉器带着,还算值钱。”
第三十五章:首要目标
段卫家说着摸出玉器来,走过去的萨木川拒绝收他的东西:“我的雇主是刑老板,不是你们。”
段卫家又交给刑术,刑术摇头:“不必了。”
段卫家并不收回:“盛哥清醒过来,要是知道了,会怪我的,你也明白,宁愿出钱,也不愿意欠下人情。”
刑术皱眉:“矫情!这不是人情,人命关头,我可不想有人在这里出意外。”说着,刑术看着已经处于昏迷中的徐财道,“他是怎么回事?”
“等下解释。”段卫家来到盛子邰处,问正在给盛子邰把脉查看的萨木川,“萨先生,盛哥他到底是怎么了?”
萨木川则是回头看着刑术道:“有些轻微的感冒,并不严重,也没有发烧,感觉上,他应该是在害怕,真的害怕,不是装出来的,到底怕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果然。段卫家心中这样想到,盛子邰的情况和他先前推测的一模一样,盛子邰在害怕,但是他在害怕什么呢?他为什么要怕进山呢?如果盛子邰有问题的话,他和段卫国两人在很多事情上拿不定主意,掉头回去,肯定不现实,盛子邰清醒过来肯定还会再来,所以眼下只能依赖刑术了。
段卫家斜眼看了下刑术,即便盛子邰将刑术认定为敌人,但在段卫家多处得来的消息和情报之中,刑术与“坏”字几乎不挨边,人正义,尊师重道,不管怎样,他应该不会害盛子邰。
想到这,段卫家起身对刑术抱拳道:“刑老板,我有个不情之请。”
“说。”刑术痛快道,“如果是要让我帮助你们,我不会拒绝的。”
段卫家点头:“多谢刑老板,这个人情算是我段卫家欠下来的,我一定会还!”
刑术皱眉:“别说那么多废话,萨木川,你先想办法给小公子安安神。”
萨木川点头,转身来到自己背包前,拿了些东西,走到炉头前开始煮着,而段卫家则开始向刑术讲述之前他们遭遇徐财伏击,赶到盆地樟树林坟地之后又见到晕厥过去的徐财等事情,同样地,为了盛子邰的身体,他也将盛子邰一路上的情绪变化详细形容了一遍。
刑术听完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少说了一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