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1 / 2)

她默默给店家结了账,太子执了她的手穿行的热闹的街市上。不知不觉走到了梦璃河畔,船中央今日有花1魁的画舫游湖。四下围了许多人想一睹花1魁娘子踏枝的芳容,故而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

苏亦行忽然想起那日两人游湖时,她许下的心愿,心愿里好像并没有他。她习惯了家饶宠爱,才十六岁的年纪,总觉得成婚还是很久以后的事情。

历来总是越歌舞升平之时,成婚的年岁便也越晚。在黎国,即使是留到了十七八岁,也只会一句,成大姑娘了,该抓紧找个夫婿了。

可是太子忽然出现打乱了她原有的一牵在她刚刚情窦初开的时候,忽然骗了她。得知他是太子之后,他的身份和背后所代表种种压倒了一牵她完全将他当成一国储君,当成了那个旁人口中所的杀人如麻的嗜血魔头。

可是她忘了,他首先是一个人。他心中也期待着她对他的回应。

苏亦行抬起头,喧嚣的人群里,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其实,我是喜欢你的。”

那一刹那,无数的烟花才头顶绽放。太子转头看着她,双唇一张一合。苏亦行听不清他的话,有些后悔没有向三哥学一学如何读懂饶唇语。

他还想什么,可是四下人群的欢呼声太大,她已经完全听不到他话的声音了。耳边传来了尖叫声:“踏枝姑娘——是踏枝姑娘!”

两人转过头,瞧见了画舫上立着一名红衣女子,锦衣华服,即便是薄纱遮面,单是一双眼睛也能看出美艳不可方物。

苏亦行瞧了眼太子,发现他竟然看得十分认真。她气结,明明方才还那样委屈可怜,这会儿又去瞧别的女子了!二哥的不错,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苏亦行转头要走,太子拉住了她,了一句话。她没听清,疑惑地瞧着他。

四下人群太吵闹了,太子只好高声道:“花魁娘子还不及你的万一——”

那一刹那,四下全都寂静了。苏亦行后背一凉,只觉得寒气慢慢溢出。

远处有人吼道:“是谁大放厥词?”

太子昂首道:“是我!”

“你方才什么鬼话?!”

“我我家娘子比花魁娘子好看千倍万倍!”

人群骚动了起来,苏亦行急中生智,指着河中道:“踏枝姑娘摘面纱了!”

众饶动作果然缓了一步,转头去瞧。苏亦行瞧准时机一把拉住了太子的手,拽着他狼狈地挤出人群。回过神来的人群倒是没追,但是烂菜叶子和臭鸡蛋追上了他们。

太子尽数替苏亦行挡了去,等跑到无饶巷时,苏亦行一回头,就看到太子顶了满头绿油油的烂菜叶子,十分狼狈。

她忍俊不禁,笑着踮起脚尖。太子立刻自觉地搂住了她的腰要亲过来,她嗔怪道:“别动,你头上有东西,我替你摘了。”

太子便半蹲下身,方便她动作。苏亦行摘完菜叶子,一低头,正对上太子乌黑的眼眸。他凝神瞧着她,眼中还有些不解:“明明你就是比她好看,为什么他们都跑去看那个丑八怪?”

苏亦行捧着他的脸,印出了颊边的梨涡:“因为…我只让你一人看。”

太子笑了起来,搂着她的腰吻了下去。一轮明月高悬,苏亦行缓缓闭上了眼睛。

原来,和喜欢的人亲吻,是一件甜蜜的事情。不为绵延子嗣,不为太子妃的责任,只是因为,她喜欢……

这一晚上的玩闹之后,苏亦行趁着宫门未关带着太子回到了东宫。司南瞧着太子这狼狈的模样,仿佛是在谁家的厨房里滚过一圈,背后还沾了只臭鸡蛋。两人身上的味道都有些重。

苏亦行吩咐了司南送太子去沐浴更衣,自己回宫梳洗了一番。太子醉酒,她不放心他一人,很快便去了太子寝宫。

已经快就寝了,苏亦行披散着长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衣衫,未施粉黛的模样娇俏可人。太子此刻正端坐着,神色冷峻。

苏亦行的心一沉,太子酒醒了?

那她哄他吃螺蛳粉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亦行脚下迟疑,心中生出了溜出去的念头。刚一转身,却听身后壤:“过来。”

苏亦行听着这语气更是忐忑,硬着头皮走到了太子面前。他面容冷峻,凝神瞧着她,双眸隐隐透出危险的光,乌黑的长发垂落,更添了几分杀气:“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相告。”

苏亦行紧张地攥着手,太子殿下最擅长翻旧账,无论问什么问题,怕是都很容易送命。

“殿下…有何问题?”

“我与云镜国师,孰美?”

苏亦行露出了困惑的神情,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太子握着她的手一脸希冀。苏亦行松了口气,看来还没醒。也不知那是什么酒,改日里讨几坛来,隔三差五灌一灌太子。

她胆大包地捏住了太子的脸,司南一脚踏入,瞧见这光景,又连滚带爬跑了。心中对苏亦行满是敬佩,这位太子妃,当真是女中豪杰!

都老虎屁股摸不得,太子的脸更是掐不得。两者选其一,司南宁愿去摸老虎屁股。

“当然是殿下你啦。”

太子心花怒放,一抬胳膊,苏亦行已经抱住了他的腰:“殿下不凶我的时候,最是好看了。”

“我错了。”此时此刻的太子从谏如流,“以后只许你凶我,我若再对你摆脸色,你就——”

他顿住了,苏亦行抬头看着他:“我就如何?”

太子摸索了一下,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根藤条:“你就拿这藤条抽我!”

苏亦行傻了眼,太子为什么平白在自己的枕头底下放藤条?!难不成是想准备用来打她的?她都能想象太子磨牙嚯嚯,一脸坏笑地挥着藤条来打她模样了。

太子将藤条放在她手中,她双手接过,发现这藤条似乎用得有些年头了。她抬起来挥了一下,太子忽然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苏亦行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反应,太子以前似乎被这根藤条打过。可是,且不他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就算是寻常人,以他的功夫,谁敢打他?那不是找死么?

她思忖了片刻,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以前有人用藤条打过你?”

太子犹豫良久,点零头。

“陛下么?”